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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送药。”
言语间,沈鸢缩在斗篷中的另一只手伸出,手中拿着包裹,便是她口中所言的“送药。”
衣衫梢皆沾了雨水,怀中药包却被保护得很好,不得不说是用了心的。
卫驰瞥了一眼,却是没接。一来他身上的伤需对症而医,而非随意用药,二来他不想领她的好,否则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
“你可懂医?”
卫驰冷冷问道。
沈鸢摇头,她虽不懂医术,但这药是她问福伯要的,和她懂不懂医无关。
“可会换药?”
卫驰又问。
沈鸢再次摇头,她只知卫驰身上有伤,至于伤在何处,她并不清楚。送汤无用,她总得想旁的方法,而非坐以待毙。
“回去,我早同你说过别做无用之举,”
卫驰将伞重新交回到沈鸢手中,“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沈鸢却是不接,来之前,她便已料到自己卫驰会是这般态度,可她今日既主意来了,便不能三言两语被打走。她张了张口,原想解释这药的来处,然话未出口,却听见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禀郎君,叶家叶嵘来府拜访。”
福伯踩着雨水一路疾行,说话声音却比他步子更急,待进了院门才看见站在廊下的两人身影。福伯噎了一下,已到嘴边的半句话没说出口,脚步也停了下来。
卫驰看一眼福伯,又转头看向沈鸢,神色不明。
沈鸢今日本想着不论如何都死缠烂打到底,然此刻卫驰遇上其他更紧要的事情,她自然不可打扰。她咬了咬唇,伸手接过纸伞。
“叫他在外头等着。”
卫驰的目光从沈鸢面上收回,“我出去见他就是。”
第7章
◎香囊◎
将军府大门外,叶嵘翻身下马,立在门外。卫驰既叫他在外头等着,他便等着,他本就没有要入内的意思,叫他觉得自己失了礼数,事情还更好办些。
待见到卫驰大步而来的身影,叶嵘方才踏入门内:“卫将军如今风头正盛,我就知道,若想邀你去趟叶府,得我亲自来请才行。”
卫驰放慢脚步,在距离叶嵘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叶兄何必如此,你知道我躲得是谁。”
叶家长子叶嵘同卫驰同岁,但比他大上几个月,两人幼时常在一道玩耍,卫驰依幼时习惯,唤他一声兄长。
“便是知道,我才特意来此堵你的,”
叶嵘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雨水,“还不是因为你回绝了府上邀约,婉怡在家中闹得厉害,父亲不让她出府寻你,她便想着法子缠我,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法,只得亲自来此讨你一个口信。”
“叶府,你去是不去?”
卫驰唇线绷紧,并不应声。 看卫驰的态度,叶嵘便已清楚他对叶婉怡的态度了,他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婉怡的性子,你也知道,自小被父亲骄纵惯了,前几日听闻你送了东西,却不肯来叶府,便在家吵闹了整晚,父亲也跟着被搅得不得安宁。原本圣上赐婚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谁想沈家竟出了事,如今你又是孑然一身,婉怡那傻丫头可不又动了歪脑筋。”
“我知你对她的态度如何,可她不知晓啊。就算我这个做兄长的求你了,今晚你来叶府见她一面,对她冷言冷语也好,恶语相向也罢,总之你让她死心便是。”
话已至此,卫驰若再推辞,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微微颔,冷淡道了声“去。”
“事不宜迟,我可不想再被人扰了,你这就同我一道前去?”
叶嵘虽见了卫驰点头,但仍是担心他反悔,毕竟从小到大,他对妹妹叶婉怡的冷淡态度摆在那里,也就是婉怡那傻丫头自己看不明白,仍是对他死心塌地的。
“容我回府换身衣裳再去,”
卫驰语气淡淡,“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吗?”
叶嵘看了眼卫驰被雨打湿的衣衫,他了解卫驰的性子,言出必行,也不再做纠缠,只道了句“叶某先行一步,府中恭候”
之后,随即翻身上马,扬起手中马鞭,策马先行。
马匹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街尾。卫驰收回目光,往主院方向而去,方才所言非虚,他身上旧伤尚未痊愈,不能长时间浸水,方才被沈鸢耽搁了片刻功夫,此时又在雨中来回走了一趟,换衣服事小,给伤口换药才是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