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幕（第2页）

“苏姐，你在看什么？”

一道略显稚嫩传来，一位看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坐到女子身边。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但又觉得好似很遥远般。”

风吹起苏末梢为白的黑，她的目光投向远方，声音毫无起伏却好像在缅怀。

“或许是苏姐看到过的未来吧。”

男孩晃悠着小腿，青涩的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容。

“或许吧。”

苏似乎被感染了，语调中也带上了些许轻快。或许真是她的错觉吧，但她为何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眷念？

“苏，任务完成。”

脑海里响起的冷漠男声打断了苏的沉思，这是苏用精神力构建的网络，链接者仅凭意识就可相互交流。

“辛苦了，影。”

苏慰劳了一句，随即拍了拍男孩的头，“林，还记得你要干什么吗？”

林护着小脑袋与苏拉开距离，晶莹的泪水在眼里直打转：“我当然记得！”

苏满意地点点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担忧，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了。

“好了，用空之矢回去吧。”

听见苏的话，林才凑回苏的身边，拉住她的衣袖，一瞬间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厚大的窗帘和紧闭的大门挡住了想要冲进来的阳光，只用昏黄的灯光照亮大厅的一角，显露出来的装饰在灯光的衬托下看上去更加古老风雅。

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神情庄重得像是要举行什么重大仪式，而他的面前只有一台研磨机。

只见他的动作缓慢而稳重，甚至可以称得上小心翼翼地将咖啡豆磨成粉。

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取出杯具，用咖啡粉为自己冲泡了一杯，然后抬头向突然出现在前台的白衣女子问：“喝咖啡吗？”

白衣女子面带白色面具，身穿一袭白袍，就连色也是白色，似乎全身只剩下了白色一种色泽，唯一的例外便是那双冷漠的无色曈。

她瞥了男人一眼，声音清冷而空灵：“你有何打算？”

“雏鸟总要挣脱雄鹰的束缚，至万里蓝天而翱翔。”

男人往杯中加入两块方糖，不紧不慢地说。

“这不像你。”

女子平淡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事实。

男人叹了一口气：“我并非他们的守护者，你也仅是一人的护道者。”

“你终究不是他。”

女子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冷意，“虽然后来的因果皆因你而生，但所成的羁绊与你并无瓜葛。”

男人明白女子话里的意思，纵使他有这副躯壳所有的记忆，甚至可以把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缺，但他从来没有理解过其中那丰富得让他觉得耀眼的感情。

他终究不可能成为他。

女子直视男人，清冷的目光好似可以看见他灵魂的本质，她突然想到了不好的回忆，随之演变而来的痛像刀一样划开她的冷漠外表，直直地刺入突然变得脆弱的内心。

难道最后都会变得一样吗？她无端地联想，她不想再呆在这了。

女子的身躯逐渐冰晶化，最后化成满天冰屑消失，在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

目睹完女子消失的整个过程，男人才喝了一口咖啡，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照得忽暗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