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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梦一场(第1页)

舒言逸知道小公主最近这段时间对赛车的兴致颇高。

零星在家的时间里他都不止一次撞见过她兴致勃勃看赛车的视频,恰巧她生日将至,舒言逸便一直琢磨着该怎么才能满足一下妹妹难得的小心愿。

只是母上大人季萱毓女士一向的保守态度,赛车这种事自然在她那儿等同于玩命,早就三令五申不准他们任何一个带妹妹去玩赛车。明面上舒言逸当然不敢踩红线,不过多年斗争经验丰富,他可太擅长如何钻妈妈话里的漏洞了。

说来也巧,他律所前些日子才接了一桩侵犯名人肖像非法获利的案子。

其实原本他没打算亲自接这桩小case,只不过在注意到委托人正是今年亚区赛季积分排行榜里唯一的明星女赛车手琼斯·庄的时候,舒言逸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既然妈妈不准他带妹妹玩赛车,那他就乖乖不带不就行了嘛。

但是让妹妹见一见专业玩赛车的人总行吧?顺便坐一坐专业赛车手开的车也应该没问题吧?

他计划趁着舒月成人礼,顺势把人请到家里来。

有了初步的打算后,舒言逸又不止满足于平铺直叙的介绍,盘算着怎么来个震撼的出场方式好让妹妹眼前一亮,最后将主意打到了后院荒败许久的小戏台上来,这地儿远离主宅,妈妈本来就忙,平日里几乎不会到这里来,又因为临近西面的小后门,往来又少,行动起来很方便。

他私底下找人偷偷地翻新了小戏台,添了巨型幕布,还在二层吊顶处装了威亚。

计划着等到幕布里播放到比赛画面结束后定格在琼斯·庄推开车门下车的画面的同时帘幕拉开,到时候琼斯·庄真人就吊着威亚直接从小戏台到二层挑空的位置从天而降。

多么具有仪式感的精彩一幕!

不过这想法开始一提出来就被其他三人反对,舒言靳和舒言琛还委婉些,只说最好不要。

虽然他们一贯都想要给小月亮最好的,但在这件事上,不光是要担心安全问题,更重要的是小姑娘她渐渐长大了,做哥哥的他们可太知道该防什么了。

舒言霆更是皱着眉头没忍住直接开喷了,问他是脑子短路了吗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费心费力给小月亮造神,布置这种震撼的场面是想要她以后都忘不了成人礼的当晚有一不要命的黄毛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眼前带她走吗??

他这么多年最耿耿于怀的事就是因为只比舒言逸晚出生三个月,以至于不得不在一些正式场合里低头叫一声二哥,因而逮着机会抓到舒言逸的错处自然不会放过。

“不是,我他妈是什么很贱的傻缺吗??”

舒言逸自己只是幻想了一下他们担心的那画面,也瞬间觉得心口一阵堵得慌,“我当然首先确保琼斯·庄是一女的啊!”

达成一致后几人各自领了分工,等到切蛋糕仪式结束后,舒言逸负责引着小月亮一路往小戏台去,其他三人则负责在宴客厅帮忙打掩护,谨防这事儿被季萱毓发现。

不曾想意外不过一瞬间。

原本一直在二楼露台候着的琼斯·庄因为发现自己忘记佩戴同最后视频定格画面里一致的护身符,临时决定回车里取的功夫,舒言逸刚巧上到二楼结果扑了个空。

两人又错开各自寻找的功夫,等到再在楼梯转角碰上头一起回二层露台的时候,舒言逸这才猛然发现本该乖乖在厅堂中央坐着的舒月人不见了!

妹妹虽然娇气,但从来不是无故任性的性子,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等,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舒言逸当下就觉得一定是出状况了。

他着急忙慌下到一楼,寻了一圈却都没找到妹妹的身影,一下慌了神,赶紧联系仍在宴客厅的舒言靳。

确定舒月既不在宴客厅,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距离小戏台最近的小西门,因为今晚的秘密计划,早已特意将门卫支开,此刻完全属于无人看管的状态。

舒月只穿了身单薄的礼服裙,又没有带手机。四人在后院囫囵混乱碰了头并无他话,就连一向稳重的大哥舒言靳都失了态,只凉凉睨了舒言逸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往监控室去。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舒言逸什么话都不敢多讲,后脊已然一层薄汗,紧跟着后面一并去监控室。

时间其实并未过去多久,往前倒退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轴,画面终于出现熟悉的身影,几人下意识齐齐朝前俯身想要看的更清楚些,等确认了监控画面里带走妹妹的男人的长相,紧绷着的复杂表情通通裂开。

“是他?!”

他不是?!

被人莫名其妙叫“小朋友”

的恼意抵不过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刹那的窘迫尴尬,舒月唇瓣张了又合,半晌不知道要从何处发作。

她到这一刻才认真审视起身边的男人,补她先前忽略掉的所有细枝末节。

明明他手腕上随意戴着的那块腕表都未必比车子便宜多少,况且这台车从内到外都很新,更像是刚提车不久,而非俱乐部提供的车子,包括他对车内布置和装饰的熟稔程度,现在再想想,这显然是他自己的车子。

天呐,她到底是有多粗心,之前怎么会觉得他会是普通人呢?怎么会误会他是二哥特意找来的陪玩啊……

沈遇和眼见着一晚上都如同天真小孔雀一般傲娇的小姑娘脸上兴奋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裂开,转而蔫吧成一团,到这刻接到舒言靳的电话更是一副怨念的眼神看着他,迟迟不肯开口再讲话。

他缓缓收回视线,手肘抵在一旁的车窗底部,手背懒懒支住下巴,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也完全理解舒言靳言语中压制着的不悦。

“舒处,抱歉。”

他短促笑了声,很是无所谓的语气,“舒小姐很好,我现在就送她回去。”

回程路上,舒月仍旧沉默着,全然没有去时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兴奋劲儿,僵硬挺着纤长的脖颈端坐着,呼吸细微起伏,不时贝齿咬唇,继而松开,唇瓣张了张,复又重复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