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庶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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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炳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别人的一切与他无关。
一场换亲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曾姨娘和她的女儿叶玲两人,因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亲事,在无人的时候娘两个人高兴的只喊:“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
而另一边的蓝氏除了心酸苦闷,对女儿的懵懂无知充满了担忧,她害怕女儿会被曾姨娘母女一直掌控在手里,有一天如果自己不在了,她会成为她们的弃子,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卿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为娘的心呢?”
蓝氏带着绝望,对着天空问道。
叶府的几个女人就这样明争暗斗,赢的人高兴,输的人绝望。
柳树胡同的镇南侯府里,位于西南方的山居轩,三爷王新衣衫不整,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他,感到极度悲痛和惋惜,心情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他脸色灰败,整个人看上去,因失去某种东西而感到极度失落和迷茫,精神恍惚,不知所措。
他是镇南侯府的三爷王新,在府里排行第三,是个庶子,生母在生下他妹妹后,过了两年多,得疾病。
他们兄妹两一直被侯夫人照看着长大的,他性子软绵,不争不抢,在家里的存在感极低,也不受家里人的重视,在府里很少有人关心他的喜恶,平时派人照看着他,不让他冻着饿着,就已经是很优待了的那种人。
“爷,咱们想开点,那个叶家女,她以后要是敢胡来,咱们找个借口,把她送到庄子里,一辈子不让她回来。”
小厮王贵费尽心思地规劝道。
王新铁青着脸说:“现在,我才明白了嫡庶的区别,原来庶子就是个可有可无,如果听话,他们就能给你赏口饭吃,能做个小官,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小官,然后娶个小官之女,或者商贾之女,生几个孩子,靠着侯府的荫恩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将来分了家,能分到一份薄薄的家业,可以依附着侯府,察言观色地过一辈子。
作为庶子,我还明白了另一件事,我既然一直享受着府里带给我的荣华富贵,在关键的时候,就要为家族做出牺牲,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就比如说现在,我要被家族利用了,也只能听从家里人的安排,把那个人嫌狗烦的泼辣货娶进来,至于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谁叫我是个庶子呢?”
他这几天从其他途径打听到了,叶家为了平息这场换亲风波,拿出了无数的钱财送到了镇南侯府,他们又是做低伏小,又是赔礼道歉,用真正的好处堵住了家主们的嘴。
他想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明艳温婉的未婚妻,心里一阵阵刺疼,自己一个丢了魂的人,免不了还要丢失尊严。
他现在突然醒悟了,原来自己拼出来的东西,和别人送到嘴边的东西,意义和珍惜的程度都大不相同,为了将来,他要靠自己去拼搏,侯府送到他身边的东西,他一分也不要。
昨天他去找她,他想告诉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抛下一切,带她离开京城,他们去过田园生活,他可以给她一份安逸的日子。”
她没来见他,只派了她贴身的丫鬟来见他,他听她的贴身丫鬟低着头说:“我家大小姐病了,郎中说让她卧床休息,不能出门见风,不然病情会恶化,她说公子保重自己,不要为她伤心。”
想到她弱柳扶风的样子,她那样柔弱的身子,那样善良的内心,她知道自己的婚姻被叶卿捣鬼后,换成了如今的李世子后,竟然难受的病倒了,没想到她对他这么痴情。但是她和他一样,都是庶出,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然她肯定不愿意换亲的,她在那个恶毒的嫡母手里讨生活,估计活的比他还艰难吧。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疼极了,顺带着对那个粗鲁无礼的如同一个野兽一样,骄横跋扈的像个蛇蝎一般的叶卿,更加多了一层恨意。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样的毒妇,她以为进了侯府就能得到她要的了,她等着守一辈子的活寡吧!”
王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婚事是他的好父亲拿了人家的好处换来的,他父亲镇南侯喜欢孤品字画,这次叶家投其所好,偏偏送来了难得的字画,镇南侯看见后喜欢的放不开手,最终心里的贪欲战胜了理智,收下了叶家的大笔钱财和许多的孤品字画,把他的婚事给卖了。
一个不得宠的庶子,在父亲的眼里,还比不上那些死物值钱呢,为了几幅破字画,竟然把儿子的婚姻给出卖了,他第一次对父亲生出了恨意,而且恨的要死,不顾孝道地骂出了口:“男人做成他这样,是真正的抽去了脊梁骨,是纨绔膏粱的典范,真正丢了侯府男人的骨气,怪不得人家要用好处来收买他,这次是我的婚事,下次呢,要是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他用什么换取?”
他感叹到:“老祖宗们常说,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如果日子过的太过安逸,男人们会失去勇气、毅力和决断力。
所以男人们必须要经受训练,在面对战斗、紧急事情和困难挑战时,他们才会激出身上英勇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身边的小厮,愣愣地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他想起,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它是这样写的:安逸的日子会磨掉男儿们的血性和骨子里的志气,只有艰苦的日子,才会让男人们保持骨子里的血气和骨气,会让这种血气经久不衰。
那时候,他是不相信这些的,也不认可这样的论调,因为他觉得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安逸而舒服,谁不喜欢安逸又舒服的日子。
现在,那句话果然应验了,尤其是这次的毁亲风波,突然让一贯享受安逸,不争不抢的庶子王新变了,他比以前有了一些想法,也有了一些主见,他对今后的事,有了自己更多的打算。
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会现他的眼神变得比以前坚定了,也多了一丝雄性的果敢和狠辣。
再说一下镇南侯,他看到叶家的字画后,喜欢的忘记了吃饭和睡觉,他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得到一幅喜欢了很久的字画,愿意跪下给人磕头。
这样的痴人,对拿到手的字画,让他再还回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要了他的命。
为了几幅字画,愿意被叶家摆布儿子的婚事,他刚开始有点犹豫,但是犹豫了几天,实在舍不得放手,最后他的贪欲战胜了他的理智,他答应了叶家的求情。
但为了脸面,他又假装了一番不满和愤慨,当着叶炳的面,他拍着桌子说:“你们叶家欺人太甚,难道除了你们叶家,这世间就没有女子了?”
叶炳跪在他的下手,点头哈腰,可怜兮兮地说:“侯爷说得对,是下官教女无方,把事情办成这样,等这件事情成了,下官再给侯爷多送几幅孤品字画,让您老人家保证满意,你老意下如何?”
听到叶炳还要给他几幅孤品字画,再看看年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副院使,想想老三是个默默无闻的庶子,在家里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侯爷心里的不甘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装腔作势的骂了叶炳几句。
侯爷板着脸说:“我们两家毕竟是世交,要是突然退亲了,彼此的脸上也不好看,人家以为是我侯府托大,不愿意和你们结亲。
这次本侯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就让你家的二女儿嫁给我的三儿,但是本后事先告诉你,你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进了我侯府,如果她再敢胡作非为,我侯府决不饶她,本后按照侯府的规矩办事,要惩罚,还是要送家庙,一概不手软。”
叶炳听了侯爷的话,高兴的心花怒放,连连说道:“好说,好说,下官回去以后一定管教好那不孝女,让她以后好好孝顺侯爷和夫人,尊重自己的夫君,关爱家里的弟弟妹妹,打理好她自己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