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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邬却是翻脸不认人:“大兄莫要听这歹妇人胡言!我是冤枉的!”
吴玥进狠劲上来,登时把崔邬压在地上,怒吼道:“你冤不冤枉我不管!反正我亲眼看见你们私通,狗男女!”
砰一拳,崔邬的眼眶立时黑了,整个人眼冒金星,急欲昏死过去。
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云娘顾不得伤心,忙下榻来劝,抱住吴玥进的胳膊,柔声求道:“大人,别打了!是妾错了,妾一时糊涂,要打您就打妾吧!”
她不替崔邬求情还好,如今一开腔,吴玥进只觉急火攻心:“你这贱妇,还有脸开口!我平日对你珍爱有加,你却这样对我!奸夫淫妇,不得好死!待我明日面见陛下,你看我不参上崔邬一本!”
说到这,他使出全力,猛地一推。
云娘敌不过,身子后仰,头竟硬生生磕在床柱上。
咚一声脆响,云娘倒地不起,鲜红的血子后脑勺缓慢流在地上……
吴玥进呆了。
“云娘……”
“云娘!”
他松开浑浑噩噩的崔邬,连滚带爬来到云娘身畔,把人抱进怀里,抚了一下她的后脑。
再伸手一看,湿热,满是猩红。
云娘很快没了呼吸,吴玥进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仰头恸哭:“老天爷!为什么啊!我吴玥进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惩罚我!”
痛失至爱,吴玥进心神俱碎。
抱着云娘哭了一会儿,他倏尔起身,拿起附近圆桌上的烛台,拔掉了蜡烛。
黄铜尖刺锐利异常,吴玥进凶神恶煞,瞪着躺在地上的崔邬看了一会,下定狠心,尖刺狠狠扎向崔邬胯下。
这一刺,准确无误,剧烈的疼痛登时让崔邬清醒过来。
他噌地坐起来,本能的捂住流血的子孙根,面如死灰的盯着吴玥进。
“杀人了……杀人了!”
崔邬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出屋门,嘴里大喊着:“杀人了!救命啊!”
他一路哀嚎,忍着剧痛冲出别院正门。
云娘的车夫吓了一跳,正要询问,本不该出现的街吏恰巧巡查到此。
听到崔邬鬼哭狼嚎的求救声,一队街吏手扶跨刀,齐刷刷跑过来。
领头认出崔邬,急声质问:“崔侍郎,出什么事了!”
崔邬像见到了救星,捂着身下躲在他们身后,惊慌失措道:“吴侍郎……吴侍郎他要杀我!”
“吴侍郎?”
街吏面面相觑。
朝廷姓吴的侍郎多了去了,没搞清到底是哪位官员。
恰在此时,反应过来的吴玥进拿着烛台追出来。
朔风裹挟着雪花飘过,大门挂着的朱灯摇摇晃晃,荡出一地破碎光影。
吴玥进如同鬼魅,阴森森站在众人面前。
这一下可谓是人赃并获,街吏怔愣少顷,唰一下抽出刀,喝道:“擒住他!”
众人飞扑上前时,吴玥进还在发疯,举起烛台就要往崔邬身边冲,好在被街吏及时控制住。
吴玥进双手反剪,被街吏按在地上,饶是如此,还努力抬着头,唳声喊道:“崔邬!老子杀了你!杀了你!”
寂静的街巷,他的声音格外突兀。
领头的仔细看他一眼,这才发现他是吏部的吴侍郎。
这可奇怪了。
两位侍郎同为吏部同僚,怎么今日在这民宅里发生了争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