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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怎么又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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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第1页)

若說安隆唯一的錯處,就是不該在外面隨意收下情況未明的荷包,更不該在面見殿下時貼身帶在身上。

然事實上就是這點疏忽,差點要了自家小夥伴一條命去。這幾日除去當事人安隆,他們其餘幾人日子也未好過到哪裡。雖早在進入了毓慶宮之時便早早被家中長輩耳提面命了謹慎二字,然這些時日的安穩日子,到底教人鬆了神經。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剛要上前安慰一番小夥伴,突地門外飄來一陣涼嗖嗖的嘲諷之聲:

「相鼠尚且有皮,人卻難知其儀,既是知曉自個兒愚鈍,只會給殿下添麻煩,便不該舔著臉強留在此。」

大殿內,眾人不由沉默了片刻。

好吧,這獨一份兒的陰陽怪氣,還有專往最痛點戳的犀利勁兒,除了自家小夥伴沒有旁人了。只見話音剛落,覺爾察安隆方才有些血色的面容登時又落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當胸一箭,果真是又快又准。然而下一秒:

「請太子殿下安!若霖方才情急之下言行無忌,還望殿下饒恕。」

神箭手無縫銜接風度翩翩溫雅小公子,直梗地一旁覺爾察安隆反擊的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本身心中有虧的前提下。

上胤礽頗為好笑地搖了搖頭,對兩人間的暗涌只當瞧不見。

須臾,許是見對方面有慚色,張若霖面色這才好了些許,只接下來幾日依舊看對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比之早前單純脾性不合更加厲害了幾分。一旁巴爾圖等人竭力勸和仍是收效甚微。

其後幾日,眾人有幸見識到張小公子火力全開,嘲諷技能點滿究竟是何等盛況。明明吐字文雅,一句穢語都無,偏能引經據典,朔古論今,直叫人羞憤欲死,仿佛喝口涼水都是天大的罪過。

可憐幾人之中,安隆一個空手劈磚,力能抗柱,武力值僅次於胤礽的大塊頭,這會兒竟被一個素日裡最看不慣的文弱書生壓制地毫無反手之力。

饒是胤礽都不由升起幾分嘆服,空間內青玉更是心下直嘆:當初本殿下要是有這能耐,還能讓眼前的小屁孩給忽悠瘸了。

眼見事情愈發難以控制。這一日散課,胤礽方才將人喚了過來。

「今日難得有暇,不知若霖可願同孤手談一句。」好似早就料到此事,張若霖如玉般的臉上看不出絲毫驚訝之色。

「殿下請……」

依舊是熟悉的棋室,連窗口處折花的位置都沒有絲毫改變。作為難得能同胤礽一較高下的同齡人,這些年張若霖可沒少過來此處。自是不會有什麼拘謹之感。

玉盤上很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白二色,若說胤礽的優勢在於出其不意,甚至某種程度上偏愛劍走偏峰,險中求勝的詭秘派。那麼張若霖便是走一步算十步,依靠強大的心算能力步步為營。

尤記得初次對奕,對方的臉色很是精彩。約莫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私下竟是如此偏好。

想到這裡,胤礽不由得輕笑出聲。一局畢已是黃昏時分,最終胤礽以半子險勝。

很快便有宮人上前將殘局收起。

棋室坐落於毓慶宮最西角,常日裡少有人過來,最是素淨不過。入了夜更是靜謐無聲,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雪花。

最終還是胤礽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隆受傷那日,孤曾遣人送去過傷藥,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時對方身上好像便已經上過藥了。」

「能在短時間內迅止住血液,同樣的顏色味道………」

對面之人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強忍著唇角即將溢出來的笑意,胤礽微頓上片刻,方才繼續道:「這份藥材料極為稀少,除去孤這裡,便是你們四人也不過一人分去了一小罐。康王同覺爾察將軍俱是領兵之人,以巴爾圖和安隆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留在自己身上,而倫布那裡,赫舍里府是什麼地方,這等東西自然不是倫布想留便能留住的。」

「原來如此。」張若霖心下嘆服:「殿下果真明察秋毫,若霖佩服。不過話說,赫舍里氏好歹是殿下您的外家。您這般直言不諱……」

當真的好嗎?

張若霖疑問臉。

對面的胤礽面色不變:

「若霖不也說是「直言不諱」嗎?」

看著眼前舉手投足依舊清貴的太子殿下,張若霖心下默然。識人之道,觀其言,訥其行,不可以表觀之。古人當真誠不欺余。

半響,胤礽才聽對面之人幽幽地嘆了口氣:「覺爾察此人,心思過於淺顯外露,於殿下日後無益,時至今日,奴才依舊不認同殿下將人留在身邊。」

在對面之人隱約帶著笑意的目光下,張若霖不由的微僵了片刻,清咳了兩聲方才拱手道:

「不過還請殿下放心,既然殿下您已經做下了決定,若霖日後也決計不會做多餘之事。」

至於前些時候,便全當給那位傻大個長長記性吧!這方面,張若霖可謂半點負罪感都無。

傻大個覺爾察安隆「……」

極為規矩的行過一禮,張若霖這才躬身退下。只前腳還未曾踏出棋室的大門兒,便聽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細聽之下還帶著隱隱約約的笑意。

「哦,對了,若霖手上那盒藥膏即然已經被盡數用了去,明日孤會遣小夏子再送去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