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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们七人去,六人回因为那疯子说长生之术要以同族人之血延续他要我们品尝这种痛苦,而后我们我们被他逼着饮同伴之血”
赵芥原本扶着他的手骤然攥紧,她没想到,这七人所经历的事情竟是如此恶毒残忍,可偏偏历过此事还有心引发了后来的腥风血雨。
“那时的我们都不是人比地狱之恶鬼还不如”
说出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陈铎好像终于轻松了不少,面上从容许多,竟比刚刚还减了几分痛苦。
“怀儿,我这二十年本就是偷来的,那人你当唤声七叔他无心伤我,你也莫要报仇,但那图定要拿回来交给韩先生,江湖不能再因此起祸端了,否则我万死也难偿罪”
陈铎说着将自己手里染血的半张放到赵芥手心里。
“赵掌柜,陈某已尽绵薄之力,我知道与我六人所造之孽微不足道,但属实有心无力了接下来便靠你们了”
陈铎握着图的手骤然脱力,一口鲜血涌出嘴角,却是心中牵挂万般,双目终究难阖。
青怀紧紧地拥住父亲,任他胸前的血沾染了自己,颤抖着手替他合上眼睛,那一刻的悲痛却是无声的。
此时司南柏和莫川谷也回来了,见此情景有些惊讶,却朝赵芥摇了摇头。
“肖和尚呢?”
赵芥未见他的踪影,问道。
“褚鹤虽然看上去疯癫,但一举一动并非任意所为,我们失了他的踪迹,肖和尚的目标本就在他,便继续追下去了。”
“没想到段瑜舟会将人藏在佛像里,不过褚鹤也并非他以为的那样容易摆布。”
赵芥看着手中的半张地图神色怅然,因为她知道这样当然不算是完成了那人交代的任务,可一想到还要与这件事继续牵绊下去,只觉得身心俱疲。
众人将陈铎的尸身在这破庙前火化了,青怀自称要将父亲的骨灰送回家乡埋葬,临行前却还有话要与赵芥说。
两人避过其他人,来到破庙背向。
赵芥知道他心中所想,率先开口:“你父亲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以身犯险,你可知他此番下定决心除了为当年的罪责做个了结,更是要将你从险境中脱出来,今后就当你与此事再无瓜葛,好好活着吧。”
“赵掌柜可真会往人心口捅刀子。”
青怀苦笑一声。
赵芥一愣,心道这劝告安慰人的事儿自己还真是不擅长啊。
“父亲离乡二十几年,如今身故,我必要送他魂归故里。再之后我会去找燎烛,我曾见过她那具所谓被野兽啃咬过的尸身,精于易容之人最爱研磨他人一举一动每个细节,燎烛左手也可持剑,且手骨有伤,那尸体并无,所以她没有死。”
青怀接着说道。
提起这个名字,赵芥总是难掩面上的不屑与无奈。
然而青怀并不在意,继续说下去,“世人并不不了解她,只道他嗜杀成性。我却见过她为了克制内心的杀意,服了无数的毒药,妄图用身体巨大的痛楚来麻痹自己。这样宁愿伤害自己的人,怎么会是魔头呢?”
赵芥眼中有一刹那的恍惚,可她下一瞬便很好地掩藏起来了,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青怀并未捕捉到面前人刚刚的异样,也似陷入了回忆里。
“那日我扮做的侍女被其他人推去打扫大殿,她随意地坐在殿外的台阶上靠着一旁华丽的廊柱。虽然被毫无表情的面具掩盖着,可她周身散发的枯萎与绝望震人心魄。豁上自己的性命,拉着整个生息门一同下地狱,或许是她最后的反抗了。若她还活着,必定是对抗砀夕族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