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案情分析(第2页)
“喔。”
楚凤箫对我这句话很不以为意,他明白我说这话的意图,轻轻笑着道:“高府水车的案子也是书中读到的?许府连环布局的案子也是书中读到的?嗯?嗯?”
“好罢,”
我也忍不住轻笑,将手向身后一背,“既然你如此诚心地提了出来,不妨就放马过来崇拜我好了,我生受了就是。”
楚凤箫噗嗤一声笑出来,伸出根修长手指冲着我的鼻尖虚空一点:“你呀你呀……真是让人恼不得、爱……不得。”
他这么说着,目光在我的脸上晃过,垂下眼睫,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如果凶手当真用的是你方才说的那法子,我们还真不好搞到证据,但这也说明了凶手想要造出这么一间密室来也并非难事。只是他既不想掩盖胡泽夫为他杀的事实,那么造这密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楚凤箫收敛了心神,重新投入到对案情的思考中来。
“大凡制造密室死亡假象的目的都是为了伪装成死者自杀,而本案却有些反常,凶手本来就将死者分了尸,却又多此一举地制造了一间密室,如果在凶手来说,密室是非造不可的话,必然有其非做不可的原因,”
我摸着下巴边想边道,“难道他制造密室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人过早地进入这屋子?”
楚凤箫眼睛一亮:“这个说法倒是有点靠谱!庄先生方才给出的时间范围很大,也许这便是凶手的目的——越晚现尸体、越晚进入这石室,对于仵作断定死者死亡时间就越加困难,凶手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使官府在调查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时有更多的人陷入无证明的境地,嫌疑人越多对他越有利!”
我赞同地点头。楚凤箫又在屋中转了几圈,这个时候庄先生突然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要把尸体拼起来。”
这个……是现代尸检的必要环节,我不知道古人的尸检也能做到如此细致负责的程度,不过庄先生就难说了,他简直就是尸检帝来的,如果这世上有武痴,有酒痴,有花痴,那么庄先生就是尸痴,他没有把验尸当成是一种职业,而完全是当成了毕生的爱好——我终于可以理解庄夫人为什么急于让他成家了——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喜欢和尸体厮混的男人呢?在他的心中只怕是尸体第一老婆第二的,别的男人有了小三你还可以去闹上一闹,庄秋水的小三是尸体,谁敢去闹啊?闹也没用啊。
所以我和楚凤箫立刻转身齐步走,离了这间石室——毕竟组装尸体的情景不怎么好看,且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要探查之处了,还是先等庄秋水组装完毕得出更详细的尸检报告再来看的好。
楚龙吟将胡府前厅做为了临时问讯处,此刻问讯已经暂告一个段落,我和楚凤箫到达时楚龙吟正一个人坐在厅上喝茶歇大晌。楚凤箫先将石室内情形向他说了一遍,而后问道:“可有了凶嫌的大概人选了么?”
楚龙吟先是向我道:“小天儿,过来打扇儿——可是累死老爷我了!”
楚凤箫看了我一眼,向他道:“你就光坐着动嘴皮子了,哪里就能累死了?!”
“咦?有人心疼我家小天儿了呢!”
楚龙吟眯着眼坏笑,“要不,你来给我打扇儿?”
“你再积三辈子的德吧。”
楚凤箫才不理他,端过桌上茶来递给我一杯,他自己则端了另一杯喝,还悄悄地冲我挤眼睛。
我也冲他眨了下眼睛,把手中茶水毫不客气地喝光,放回桌上。楚龙吟在那厢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我把杯子放下后才道:“天儿,天儿,来,老爷有重要的话要对你悄悄说。”
子曾曰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走过去,盯着他那张狗嘴,见他笑着凑到耳边来,轻声细语地道:“给老爷我打扇儿。”
我就知道。
接过他手中扇子立到身旁替他扇着,收到他挤眉弄眼地两记媚眼儿。见他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向楚凤箫道:“你道这胡泽夫为什么会睡到那地下石室里去么?他是个胖子,一向怕热,每到了夏天就像历劫一般生不如死,因而便叫人在地上挖了个大坑,建了那石室,一到夏天他便独自睡进去,图个凉快。”
“因那屋子只有他自己住,所以钥匙便只打了两把,一把他自己拿着,一把由管家胡全拿着。门从外面上锁需要钥匙,从里面则只需闩上便可。他这石室一向不接待客人,一来是因为石室是他休憩之地,不宜接客,二来太过简陋,接待客人也有失体统。所以通常到石室来找他的人除了他的妻子胡夫人之外就是他的胞弟胡泽人了。”
“然而近日除了胡夫人与胡泽人之外,府里还多了两个人偶尔前往石室同胡泽夫闲聊。第一个是胡泽夫的堂弟胡泽生,胡泽生在本城所属的周边几个县里做粮食买卖,因前一阵闹水灾致使他库中存粮全部被淹,损失极其惨重,苦于缺乏资金东山再起,便来向他这位堂兄借钱。然而胡泽夫此前也曾借过他不少银钱,他至今也一文未还,因此这一次胡泽夫是说什么也不肯借给他了,胡泽生便这么赖在了府上成日软磨硬泡不肯离去。”
“第二个是胡泽夫的一位好友孙光俊,前几日同家中河东狮打了一架,跑到胡泽夫这里来躲清静,然而就我这双慧眼观察么——此人与胡夫人之间似是有些暧昧不清,因此也脱不开杀人嫌疑。”
楚凤箫哧笑了一声,道:“什么‘慧眼’!你就对这档子事来劲儿。”
楚龙吟就势冲着他挤眼坏笑:“所以嘛,小凤儿你要小心,莫要被我抓到你的‘那档子事’哟。”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