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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
即便没有武功,但要止住一介文人的裴嗣衣,对聂远之来说还不难。
将人压在墙上,充血的双眼昭示着理智的流逝。
“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燕离,燕离。
光是一个名字,就足以勾起他全身的痛。
好痛好痛,那份用无法报的仇与恨,唯有痛才能提醒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责。
“你对燕离了解多少?作为结拜兄长而言,你不过是在利用他。”
裴嗣衣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面容扭曲的聂远之。
若是让琳琅看见这一幕,想必对聂远之的印象又要大大改观了吧。
“你若是了解他,为何不知瞿乃随母姓。燕离离家之后便用此姓闯荡大江南北,只为完成其母的心愿,远离权利纷争。然而,正是你把他拉回了死局之中,正是你,让他最终客死他乡。”
裴嗣衣看着聂远之,看着他因自己的话而越发痛苦的表情,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原来自己也从未放下,那隐匿于心底的恨。
明知不该责怪眼前的人,却不得不让自己的恨意得以宣泄。
“燕离本姓裴,乃我裴家六代中唯一武学奇才,我裴嗣衣的胞弟。”
10、伪装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掩藏起的秘密。
震惊得无法言语,手中的动作僵持不下,直到被裴嗣衣一把拉下也不知作何反应。
燕离啊燕离,为何要隐瞒致斯。当初若不是这一份隐瞒,那么自己大可在墨彻面前替他反驳,至少还能让他远离是非。
“聂远之。你以为你为何会来到北国?位高者寒,权高者亡。这样的结局自古至今比比皆是。当年你海青与北国在边境卡尔萨交手一战,你亲自披挂上阵。不过是小小的山脉之争,墨彻却劳师动众让你前往。你可知为何?”
聂远之闻言抬头,对视的那一眼直觉让他心中微颤。他选择沉默,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敢去想,更不知如何说。
再迟钝的人都能明白一二,何况十四岁便出世的少年名将。他不爱在官场打混,所以宁愿为墨彻闯南走北。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权势名利所带来的那些尔虞我诈一点不知,若真不知,他如何能在墨彻身边安然的待上十个年头。
那场与北国的碰撞他记忆犹新,那似乎是一个转折,是让他与燕离的兄弟情义有所间隙的拐点。
“看来你还记得。那场战争中,燕离曾经阻止你射杀一个人,你又是否记得?”
裴嗣衣每问一句,双眼便牢牢观察着聂远之的表情变化。看到他露出愕然的表情,忍不住挪揄道:“看来你似乎是忘了啊?那么就容我提醒你。在那战场上,海青大将军竟然在敌方下令退兵投降之后,依然故我的想要射杀敌军士兵。而这样的行径,遭到了副将的阻止。也正因为此,那名北国的士兵才得以幸存。”
裴嗣衣说到这里,再次冷笑起来:“你该感谢当初燕离的阻止,那名北国士兵,可并非你能杀的人。若非燕离的阻止,当日的你非但射杀不了那人,反而会为你海青带来灭顶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