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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纹身完全结痂的那天,已经步入八月了,我哥近来经常早出晚归,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忙公司的事。
知道有天晚上他回来,坐在床边给我晚安吻的时候,我闻到了女性的香水味。
柏林少女。
酸甜的玫瑰香里糅杂着后调的檀香与辣味。
我睁开眼,问他去干什么了。
我哥揉了揉我的头,他说他有应酬,出去谈了个项目。我想或许是饭桌上有女人而已,我相信我哥不会骗我。
可是等第二次、第三次,他身上都是同款香水的味道,我骗不了自己了。
“苏不於,我劝你最好别有事瞒着我,你身上的香水味…芦丹氏柏林少女,挺有格调啊这个女人。”
我哥哪怕骗我是个女助理,我都愿意相信,但是他不说话了,他蹲在床边,跟我说对不起。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三个字。
我没等第四次闻到香水味,我就找人打听了他的日程,我在伦敦一直跟苏家高层有联系,里面也多少渗入了我的人。不过也是我爹有意放手,帮我一点点接手公司,再加上苏不於自己创业,摆明了以后是我继承,这不眼巴巴的上来讨好。
司机送我到目的地,那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高档法式餐厅,我在很多个点评上看到过,称为约会圣地,有浪漫烛光晚餐。
他们在里面吃了三个小时,在包厢,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聊了什么,我也在车子里足足坐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晚上七八点,还下起了小雨,我放下车窗,看着我哥一身灰西,绅士的打开一把黑伞。那个穿着酒红色高定礼服的女人冲他笑,笑的真美,明艳昳丽,然后挽上他的胳膊。这个女人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美,且艳。
苏不於先把他送上副驾驶,然后自己绕到马路那边,坐进驾驶座。
雨逐渐下大,有雨滴飘进来,紧紧扒着车窗,我伸手碰上那滴水珠,然后顺着水迹划下来。
对面那辆布加迪打开车灯,从我面前一闪而过,等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我才把车窗关上。
司机也陪着我坐了三个小时,可能是我脸色太差,他忍不住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反而特别想吐。
他又问我,“少爷您现在还要跟上去吗?”
我也摇了摇头,我说算了,我说你把我送到商场去。最终我在商场的专柜买了挑了一瓶香水,芦丹氏的柏林少女。不贵,一百毫升也就几百块。
我想看看这个香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能让我哥这么着迷。我在车上对着面前的空气喷了两下,水雾逐渐飘到我脸上,我深吸了一口气。
前调浓烈的玫瑰香混着辛辣涌入鼻腔,我又打开车窗,精准的把他扔进了半米外垃圾桶里。
我回了一趟苏不於买的房子,拿了手机买了张机票,因为是赶着买的,没有头等舱了,我只好选商务舱。
走之前我站在书房站了一会,我哥还在拼不知道第几张画,一共三百六十二张纸片,他拼了小一半了,全部单独收起来,好像打算粘好了挂起来。
有什么必要呢,撕都撕了,就凭他那个艺术方面的天赋,怕是一个角一个角试出来的。
我连夜飞回燕都,身上除了手机只有一瓶药,内裤下的纹身还在隐隐作痛,甚至带点痒。前几天我哥还在吻它,现在我已经在想要怎么洗掉,会不会留疤了。
燕都,我两年前从这里走,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来这里。
我跟我爹说,我要回去上学。
我想起薄厌那张资料,他还留在本市。
“我要去燕都国际。”
我听到我这么说,已经分不清是赌气还是报复,我狠狠塞了两颗镇定剂,又含着水囫囵吞下。
我哥或许有事瞒着我…哦,是肯定有。
我不管他瞒着我什么,或者骗我什么,但是我们说好了,谈恋爱之后不会再瞒着对方。
有什么事一起解决,不然就分手。
我单方面分个手,现在我单身。我哥既然能去情场得意约人家漂亮小姐,我为什么不能回头初心不改的找我白月光?
还是那句话,看我们谁比谁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