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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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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肌肉发硬,而是某处身体特征明显拱起……

我僵硬从他脖子里抬头,看见那双刚刚还醇澈的黑眸此时就像染了一层薄雾,迷离而又迫切地盯着我,其中还有着渴盼。意思是想我再继续还是停止?

这火不能再撩了,他到底是个男人了,该有的男人的本能都有。这不,洞房花烛夜他也行使了属于他的权利嘛。不合时宜的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动作生疏,年龄又那么小,那应该也是他第一次吧。想着脸上就越加热了,甚至感觉两具身体之间多了火炉。

趁着他还处于迷离中,赶紧从他身上撤离,想要不去注意那处可余光的视线却不受控地飘了过去,然后我的脸越加红了,很明显的“帐篷”

顶在那……

回门(5)

背转过身去拿衣服,心跳跳得没边了,很是害臊,好好的大清早把人家撩出火来了再一跑了之,估计他会很难受吧。然而等我替他找来一件浅青色的外衣回过头时,就见他已经坐起了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目光不可控地朝他腿弯间飘了飘,什么也没看到,但,无限遐想。

这时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气氛一时尴尬低迷。

后来阿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赌气,拒绝穿我给他拿的衣服,反而走过一旁拿了昨天那套深蓝色的衣袍自己穿上了。无奈,我只得顺着他。

拾掇停当后两人走出房,刚好撞见刘寡妇从后屋也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们一眼后道:“东西搁在前屋的桌上,记住不要让阿平吃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最好离你那药罐子弟弟远一些,若是阿平有个一二我唯你是问。”

话说得不好听但在能接受范围以内,我立即点头承应,总算刘寡妇掠过身旁后去了佛房。来到前屋看见桌上当真搁了一块猪肉,掂量着有两三斤重,地上还有一只绑脚的活鸡。家里是没有养鸡的,无疑这些都得上村子里别家买去。

令我好奇的是刘寡妇这态度,转变之快令人有些适应不过来,以至于我和阿平一人拎着装了肉的篮子一人拎着鸡出门时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平时我与阿平都极少出门,活动范围基本都在家中,这是得了刘寡妇交代的。应该她是怕别人会欺负阿平傻楞,所以一直都这般宠养维护着。

所以这会走往村头时迎来不少侧目,有人打了招呼我也不认识,只能微笑着点头。

“这不是刘家的阿平与媳妇嘛,这是往哪去啊?”

我笑笑,“回娘家。”

等我回答到第三遍时,脸上的笑容都僵了,这邻居们的反应一个个都好似问我跟阿平一块回娘家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那几乎一致呆愣的表情也是亮了。等走出了村头再无人“关爱”

时,我用肩膀顶了下阿平道:“咱今儿是当了一回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啊。”

阿平转过头,不耻下问:“什么是动物园?”

我信口开河:“就是森林的意思。”

“什么是珍稀动物?”

“你没见过的动物都叫珍稀动物。”

阿平举一反三:“老虎,狮子,黑熊?”

我敷衍地点头,实则内里心虚。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走了约半个时辰又干又渴,一抬头见阿平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出门时忘带水壶了,路过一条溪河我提议过去喝点水。

等他喝了几口水抬眼时,我拿出一条布巾打湿了递给他擦脸,但他没有接,反而极自然地伸头过来等着我伺候。并不觉得突兀,平日里洗脸他就这样,像个孩子似的。

替他擦过脸后,红晕稍稍褪去了些。我顺势也给自己洗了把脸,河水清凉,顿时消解了燥热,徐风吹过感觉神清气爽。休整片刻我便拍了他的肩,“走吧,还要再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到我村子,见着大黄在吠可别慌哦。”

结果半个时辰后大黄没碰上,却碰上了阿牛哥……

与此人也当真可算是冤家了,偏偏进坝头村只有一条道,可不就是冤家路窄?

回门(6)

眼见快到村口时远远看着银杏树下好似蹲了一个人,起先我也没在意,还在跟阿平关照着一会进了娘家要注意什么。不管他能听进去多少,我给提点了总是有些作用的。

等走得近了,那蹲着的人就站了起来,第一视角便觉人高马大很熟悉,定睛一看我的额头不由冒起了黑线。出嫁那天阿牛哥搞的乌龙事闹得远近皆知,也败坏了我的名声,甚至还为此而挨了刘寡妇一巴掌,以至于后段时日的折难多少也有关系。回想那次乌龙我也是哭笑不得,轿夫和喜婆正抬着我埋头赶路,就在一个土坡上阿牛哥突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拦在轿前大吼:“站住!把阿兰放下。”

当时所有人都有些发懵,包括我,虽然轿帘遮着但我还是立即听出这声音是阿牛哥,但听喜婆反应过来后捏着嗓子尖声问:“哪里来的野汉子?这是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抢亲吗?”

我听着觉得奇怪,偷偷掀开头盖又拉了帘布的一角往外瞧。

只见轿前几米外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脸上还蒙了一块黑布,可只要熟悉的人都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正是阿牛。果然,随行队伍里的王伯喊了出来:“阿牛,你这是整哪出啊?”

阿牛听到被人叫破了名字,在地上直跺脚地嚷:“谁是阿牛?我是这片地头的山贼,我要来抢亲!”

我松了布帘,放下头盖,实在没脸看下去。

迎亲队听到他喊着“抢亲”

后,一片唏嘘就闹开了。估计阿牛看着形势不对,突的就朝轿子冲了过来,在惊呼声中我听到阿牛在外面大喊:“阿兰,你不能嫁到那村去!那是个傻子啊。我喜欢你,我说过一定会娶你的,你为什么不等我?”

一只粗黑的手出现在了视线中,是阿牛哥的手抓住了轿柱,指骨发白,青筋直爆,证明他是真的很用力,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下一瞬他便被人给从轿门前给拖走了,伴随着喜婆尖声怒骂。

谁曾想三个月后我与阿平回门的这天,他竟然等在了村头,当真是……无以言表。

在阿牛哥起身看过来时我和阿平就步伐慢了下来,直到离了十多米处停住了脚步,只见阿牛哥看看阿平又看看我,看阿平的目光里有愤怒和嫉妒,看我的目光却变成了幽怨。

他问:“阿兰,你为什么到今天才回来?是不敢面对我吗?”

很是无语,口口声声喊着要娶我的人是他,从我十五岁及笙起一直等到十九岁也没上门来提亲,回头却跑来质问我,好似变心的人是我来着。其实就没有什么变心不变心,从异世过来没多久就知道阿兰有着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既没上心也没排斥,就顺其自然。

现下他堵在村口来逼问,我的心绪没有半点起伏,语气也很平静:“阿牛哥,我已嫁作刘家妇,你也尽早相一门好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