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页)
白涣气道:“你若还叫我师兄,就给我住口。”
说着接过玉牌,细细看过,点头道:“这确是云飞所有。只不知怎会在姑娘手上?”
秦佑臻脸上一红,不知如何作答。
白涣见状,肃然道:“实不相瞒,玉牌乃弥蓝山弟子要信物,非死不得离身。姑娘若不据实相告,只怕云飞难逃重责。”
秦佑臻急道:“是我偷的。此事与常湛无关,是我偷来的。”
白涣笑道:“家师向来严谨,只怕不肯就信。”
万锦霜满脸鄙夷,讥笑道:“凭你?能从我云飞师兄那里偷东西?”
白涣瞅了万锦霜一眼,忍气道:“你无辜伤了一条命,又把人打成这样,便是审贼也没这么狠的。回去见到师姑师父,看你如何交代。”
万锦霜忽然满脸堆笑软语央告道:“二师兄,我错啦,求你不要跟师伯说好不好?这个小妹我也饶她,咱们这就回山去吧。”
白涣最是清楚万锦霜心性,口中虽说饶过,展眼便会将人杀害。况见秦佑臻貌美胜她十倍,又骂了她那些诛心的话,若不将人碎尸万断,势必不肯罢休。
想到此节,白涣叹道:“说不得好好将车夫葬了,再多多给些银两以作抚恤。”
又向秦佑臻道:“只怕要劳动姑娘跟我走一趟弥蓝山。”
秦万同声急道:“不行。”
白涣横了万锦霜一眼,冲秦佑臻道:“如我先前所说,玉牌事关重大。姑娘若不肯当面陈清缘由,三弟恐怕就不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见万锦霜面现惧色,秦佑臻料知此言非虚,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万锦霜眼珠一转,笑道:“二师兄,这妹子受伤不轻经不起途中颠簸,不如先送去万琴山庄静养。待到痊愈,再向师伯禀明。”
白涣心内一叹,瞪眼道:“霜儿,你最知师父性情,若这姑娘稍有差池,岂非害了云飞?”
万锦霜急道:“我也是为着山中着想。师祖大喜之日,师伯若为此事动怒,岂不扫兴?万一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责罚云飞师兄,以后师兄还如何做人?”
白涣不理,只望向秦佑臻,诚然道:“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万望三思。”
秦佑臻想了想,茫然叹道:“好,我跟你去。”
白涣听说将人扶起坐好,取出颗药丸令她服下,看看左右,叹道:“委屈姑娘在此暂歇,等挽住伤情再走。”
万锦霜插话道:“要歇你歇,我可不呆在这鬼地方。”
说罢不等白涣答话,上马扬鞭去了。
白涣望之背影不禁叹气摇头,一面安顿秦佑臻静养,一面自去料理车夫身后事不提。
服药后,秦佑臻便不似先时那般疼痛难当。依树而坐,挨了半日,缩身一边昏沉睡倒。不知过了多久,忽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睁眼看时,却见夜已深沉,不远处,一男一女正自打斗。映着月光,竟是白涣同万锦霜。
正自纳罕,忽听万锦霜怒道:“只怕居心不正的是二师兄。”
说完转身跑走了。
白涣追了两步,跺脚气道:“不可理喻。”
呆立片刻,悄往马车旁静坐歇息。
次日天明,见秦佑臻伤势已无大碍,便亲自赶车上路。一路之上,因两人各有心事,是以皆默然不语。行至午后,白涣停车暂歇。复替秦佑臻看伤,忽听秦佑臻开口道:“谢谢你昨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