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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交往,我没想过结婚,没想过我爸妈同意不同意这些问题。我从初中开始,大小假期我的朋友们都会组织一次旅行,作为辛苦学习一学期的犒赏,其实我们就是不想放假了也在爸妈眼皮子底下。从认识你开始,我们旅行的地点必然是这个小镇上,因为有你在这儿。我身边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你和我的关系却没散。从最初一群人跟我来小镇上旅行,到最后他们来这边来腻了,换成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来,暑假多少天,我就在这儿呆多少天,寒假多少天,我就在这儿呆多少天,过年前一天才肯回z市。有一年,我突然想见你外婆了,故意说没订到票,不回去了。”
“我了解你没有妈妈,爸爸在北方z市附近的城市,我了解你家的一切。我想,我搞定了你外婆,她接受了我,这姑娘一定是我方默川以后轻易能带走的……最后,我真的就,把你带走了。你跟我来了z市读大学,同时,我也意识到,我把你带来了这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想到了结婚,我爱你爱的受不了有人不知道我的存在试图追求你,所以我第一次因为你打架,你吓哭了,跟我生气说分手。阿年,当我意识到我只会打架,其他什么也不会,我想我除了跟你结婚,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保证你不离开,不说分手。我不夸你漂亮不夸你可爱我原本是想让你迷着我!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永远是我不自信永远是我怕自己失去你?”
“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渐渐我懂,因为我没有想跟你结婚就能跟你结婚的本事,我说服不了我妈,我只说服了我自己,那个一点本事没有只能靠父母的我。可是只有我想娶你有什么用,为了你抛弃我的父母?为了父母抛弃你?不可能,我居然想不到两全的办法。你大一,我们朝夕相对整整一年,一年365天,我没有一天有能力把你带到我妈面前让她见一见你,我心里疼。我妈让我去当兵,我不去,我怕失去你,你变心了,谁陪我一个老婆。”
“我去当兵,我妈跟我谈条件,我懂,我如果不去当兵回来让外公给我安排好未来出路,我会一事无成,纨绔一辈子就这么到底。我妈要我前程似锦,我要我妈接受你。我妈点了头,我没有办法,妥协,因为我也知道,除了去当兵回来有所成就,我怕我不能在某些方面给你幸福。”
“我要服役三年,刚开始两年好好的,我经常有机会回来z市,我妈也不阻止我见你,我那时候真的相信我妈没骗我,再等一年,只要我再等一年,我就退伍回来,有事业,有你。可是第三年,我发现变了,我不再有经常回来z市的机会,过节我也在部队里出不来。我不知道这是我妈做的,还是别人。我恨我没有能力,25岁了,不及别人那么自由。我怕我回不来的这个z市,它发生我意想不到的事,你身边,出现我想不到的其他人。”
“我就猜,是不是我妈用前两年哄着我,让我好好的服役不犯错,其实她根本不想让我跟你在一起。杜雨宁我小时候就认识,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我烦她。这人总以为自己有心计,可每次都蠢得让敌人可怜她,不跟她计较。我们从小认识了,圈子里的人都好奇,日后谁能娶她这个麻烦精。可是我妈把她送来了我身边,我妈说,正因为杜雨宁蠢,自以为是,给两句好话立刻不知道东南西北,才适合做我的妻子。我妈说,等身体很差的杜爸爸去世,全部财产也被转换的姓方了,我那时可以离婚,爱娶谁娶谁。”
“在北京的时候,我被我几个平日最要好的战友灌醉了,我不知道酒里有没有其他成分,我差点就跟杜雨宁发生关系,你跟你二叔来北京那次,杜雨宁的确还在北京,我不能出去见你是另有原因。我和我上头吵了起来,我最好的战友们没有一个敢吭声,除了有人指使他们罩着他们让他们害我灌醉我,我想不到别的理由。阿年……你能理解吗,那段日子周围除了空气,所有的所有都在背叛你,你连吃饭都要防着人,逃了就是大错,违反军纪惩罚严重,唯一一次,我想回z市了,我被打的半个月爬不起来。”
方默川抬起头,眼睛里的泪光和阿年的一样。他看阿年:“我妈说,打不死我就行,身体养好了能懂她的一片苦心也值了。可是阿年,如果没有你,我想死在服役的最后一年让我妈真真正正的后毁一辈子。你懂了吗,我妈对儿媳的要求并没有贫富之分,即使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千金,但她聪明,我妈就不会允许。我妈要一个蠢到可悲的儿媳妇,我妈强势了一辈子,儿媳妇不听她的摆布那怎么可能。杜雨宁,如果我娶了,不出五年,杜雨宁哭都找不到合适的地儿。”
方默川在小镇旅馆住下了,阿年让他去医院,他说头上的伤没事,没有说的那么邪乎那么重。
他洗澡出来,穿了一条白色休闲裤,棕色皮带,方默川瘦,在部队三年身体锻炼结实了,有腹肌了,胸肌也匀称,手也有力的拧脱臼过别人的胳膊,那是打架时红了眼。阿年一直期望方默川能成熟,可是,谈何容易。从少年时心里就没扎下任何志向,成年再空手奋斗,试图反抗能给他一切的母亲,还来得及吗?
阿年让他给家里打过去,报一个平安。
方默川不打,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趴在床上,精瘦的身体上的确有疤痕,是什么东西抽的,一条一条,结痂后这伤痕变成了暗色,很刺眼,方默川皮肤白。阿年第一年到z市时,有女生找阿年的麻烦,阿年才知道方默川这么抢手。亲耳在食堂听人花痴的说,“方默川和左正,不会有基情吧?他俩都那么白,我见过的长相最干净最帅最标准的男空乘,都不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