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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威武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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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一旦牵扯到了尹家,这案子便不再那么单纯,而是朝中贵如李吟商、孟遇舟还有内御史侍郎吕涛之流对朝中存在已久的尹家势力进行的一次冲击。

  李吟商、孟遇舟是同榜进士,又是同乡好友,他们书读得够多,却没有尹正这样在朝堂之中经略多年的老谋深算,他们拉拢的吕涛虽然在御史台隐忍多年,却还是不足以当尹正的对手。

  人心不足蛇吞象,此举无疑与虎谋皮。

  罗飞、童兴在地方的亏空,多半是联合地方豪强大地主做下的,如今要追回钱粮非常艰难。但是此二人余威尚在,又同驻守在化霑的安西将军尹温相互勾结,便假意向兰阳此地的大小地主们借粮、借钱,实则是利用他们填补亏空、有借无还。

  孟遇舟初出茅庐就位居朝廷钦差高位,对北地情况不尽了解:不察其中厉害,只当这些地方富贵之家都与官府勾结,共同侵吞百姓的钱粮,误把众多富人当成是同案犯。加之严刑考讯里头又少不了屈打成招的,便一时牵连了兰阳大大小小百来个家族,弄得整个兰阳郡风声鹤唳。

  那些家业雄厚的地主倒也算了,只苦了那些稍有积蓄的小富之家,经此浩劫,多半落得个家破人亡、人财两空的下场。

  此案初之时,孟遇舟等人确实意气风,鲍方被革职,罗飞、童兴死罪,甚至牵扯出了不少尹家的旧案,将不少尹正安排在朝中的朋党下狱。

  但随着核查和追缴的步步深入,家破之人越来越多,更是聚集起来形成了流民,最终爆成了民潮。民潮一起,烧杀掳掠、造成大乱,更有流民汇集意欲上京状告钦差孟遇舟处置不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遇舟也知道大事不妙,但也只能下命令要各地的承宣布政使拦截流民,但纵使布下天罗地网,流民还是被人暗中保护上了京城,甚至还告了御状。

  能够避开朝廷耳目,甚至助流民躲开官兵的,只有祭龙山中的千崇。在原书中,江俊记得千崇和尹家一直不对付,能够利用这个机会大力打击尹家,也是千崇乐见其成的。

  然而无论是孟遇舟还是千崇都没有想到,流民上京,并没有给尹家带去毁灭之灾,反叫尹家接机翻身、倒打一耙,夺得了这场朝堂之争的胜利。

  急流勇退,以退为进,若非江俊穿书进来成为了“江俊”

,他也真要大叹尹正此役赢得漂亮!

  流民上京,告的是钦差孟遇舟为官不当。尹正则借机弃卒保车,丢掉鲍方、罗飞和童兴,再借题挥,说孟遇舟造成了流民之祸、与两位贪官沆瀣一气。

  加之民愤难平,皇帝不得不判孟遇舟死刑,将吕涛流放西疆。尹正更得了机会在朝中进行一场大清洗,将那些暗中与他作对的人都给一一驱逐。

  朝堂旧之争,尹家反败为胜,孟遇舟却无辜赔上了一条性命,甚至牵连了御史台之中不少为国为民的好官,李吟商大受打击,而御史台——这个朝廷的监察机构,也就此彻底落入尹正之手。

  监察言路一断,那江家离日后那场倾覆的灾祸也不远了。

  念及剧情之中江家惨烈的下场,防患于未然,加之和尹家的仇旧恨,江俊无论如何要阻止这一切的生:“总而言之,你看刚才那个义塾被查封,孟遇舟虽然是出于好心,可是却因此惹怒了一部分百姓和小富之家,这样下去会成为民祸的。”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浅得很。

  只是江俊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民祸”

二字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卫五眼中陡然闪过了一丝凌冽的杀意,几寒近冰。

  “而且,你知道我那个继母对我恨之入骨,我好不容易假死逃生,不想那么早就和朝廷的人接触,所以我只能求助于千崇。”

  卫五听着,想了片刻后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客栈投宿,明日再从长计议。”

  “也是。”

江俊点点头同意,他推算来看,孟遇舟此刻应该是已经核查了不少的钱粮,民愤已起,但是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还有时间。

  而且,这几天来跟着卫五赶路,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到了客栈之后,他便早早洗漱睡下。殊不知在他熟睡后,伴随着醉人的北地月色,有一个身着碧色罗衫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带起一阵香风朝他扑来——

  江俊重伤未愈,睡得很沉,来人指尖闪着蓝光的利器眼看就要贯穿他的喉管,突然,又有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破空而来,稳稳地接住了来人的攻击。

  紧接着,有人出手如电,利落地点住了江俊的睡穴。

  然后,屋中的烛火就亮了起来,卫五面无表情地持剑架住了一个绝色美女的手,美女手中捏着一支漂亮的金步摇,上头却淬着剧毒。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

卫五道。

  “来看看这个让你乐不思蜀的人啊——”

女子戏谑地看了床上昏睡的江俊一眼。

  卫五好笑,无奈地摇摇头,道了一句“胡闹”

便放开了手,抽身回剑入鞘,然后坐到了桌旁。那女子埋怨地瞅了他一眼,也跟着过来,将步摇重插到髻上:

  “老五,你为何要改道?那日你和我们约定,你会从岁锦过问月镇北上,可最终你出了岁锦之后,却带着这个人走了水路到凤台渡。”

  “为什么?”

女子收敛了脸上的戏谑,矮下身去捉住卫五的手,“大哥很担心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