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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見過陳大人,貧僧這徒兒不知大老爺身份,冒犯了陳大人,此乃貧僧教徒無方,這十個板子就讓貧僧這當師父的替那不爭氣的徒兒受了吧。」
說完,他脫去了袈裟,交給旁邊的福青,然後蹲下身,摸索著就要趴下。
這一舉動震驚了所有人。
福元更是感動得兩眼泛淚:「師父,不可。徒兒之過,怎麼能讓師父替徒兒受罪呢?」
說著,他乾脆利落地趴在地上,目光倔強地仰視著不遠處的陳雲州:「要打就打小僧,此事跟我師父無關!」
這番師徒情誼感動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陳雲州不用看便知道,不少百姓恐怕對他不大滿了,只是懼於官府的威嚴不敢表達罷了。
好個慧心師徒,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可惜,他陳雲州素來軟硬不吃,這頓板子他打定了。
無視了這師徒二人的惺惺作態,陳雲州微抬下顎,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動手!」
衙役當即拿起棍子啪啪啪打在福元身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打得福元額頭青筋突起,手死死抓住地面,指甲都抓入了泥土中。
有些心腸軟的看不得這一幕,紛紛提起袖子掩住臉,還有些五平寺的忠實信徒心疼得開始抹眼淚。
十棍打完,福元痛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如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福青連忙去將他扶了起來:「師弟,你沒事吧?」
福元咬牙,擠出兩個字:「沒事。」
他這副「堅強」的模樣更讓人心疼了。
慧心大師雖然看不見,但耳朵還沒聾,他側頭面向徒弟,面露痛苦之色,但言行還是極為克制有禮:「阿彌陀佛,陳大人今日帶官爺們到五平寺可是為了昨晚您說的苗家姑娘失蹤一案?」
陳雲州點頭:「沒錯!」
慧心大師微微側頭,面向陳雲州:「阿彌陀佛,陳大人有什麼需要貧僧師徒配合的,大人請直言。若是大人懷疑苗阿芳在寺中,大人儘管帶人搜,便是拆了這五平寺,貧僧也絕無二話!」
他這番「通情達理」的話頓時激起了民憤。
陳雲州才到廬陽不到一個月,即便是縣太爺又如何?百姓心裡並不服他。
可慧心大師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他們本地有名的高僧,經常做善事,慈悲為懷,名聲極好。
大家會相信誰還用說嗎?
他們礙於官府的威嚴,不敢頂撞陳雲州,可還是忍不住為慧心師徒說話。
「大人,五平寺是佛門清淨之地,怎麼會有女子呢?您想必是被人蒙蔽了吧。」
「是啊,陳大人,慧心大師,福元師傅、福青師傅都是極好的人,咱們時常來上香,這寺里有幾個人咱們都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