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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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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有什麼在王捕頭、李三、大壯兄弟腦海中炸開,幾人臉色大變,齊刷刷地軟了腿,啪地一聲摔在地上,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第oo3章

長河街上明月茶樓,縣丞鄭深靠在椅子上,四指輕點桌面,頭上的黑色常服幞頭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奇妙地跟台上「咿咿呀呀」的小曲節奏應和到了一塊兒。

一曲既罷,在場賓客拍手叫好,他捋了捋鬍鬚,含笑看著這一幕。

賣唱的女子抱著琵琶盈盈福身致謝,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小女子多謝諸位爺捧場!」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老人就端著盤子到賓客面前討要賞錢。

鄭深示意隨從丟了一把銅錢,老人連忙點頭哈腰,千恩萬謝。

旁邊的徐員外見狀跟著丟了幾枚銅錢,用開玩笑的口吻道:「小的瞧大人很喜歡這小海棠的曲兒,不若讓在下做主,包她一月,讓她專門給大人唱曲。」

鄭深哈哈大笑著擺手:「謝徐員外的美意,這就不必了。花開在花園中方才氣派美麗,若折入花瓶反倒失了那份鮮活,不美,不美。」

「還是大人高見,在下俗氣了。」徐員外馬屁拍歪了也不在意,樂呵呵地順著梯子下了。

兩人相談甚歡,隔壁桌的幾個老爺見了也想插話進來,忽然一個衙役腳步匆匆地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喊道:「鄭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鄭深將茶杯輕輕往桌上一放,慢悠悠地看著他:「柯九,何事大驚小怪的?」

他們這廬陽縣偏僻得很,能有什麼大事?

柯九連忙說道:「大人,是朝廷派的縣令來了。如今就坐在縣衙門口呢,王捕頭請您回去。」

這個消息宛如平地一聲驚雷在茶樓中炸開,老爺們也不聽曲了,紛紛瞅向鄭深。

鄭深也很意外。

廬陽縣是出了名的窮縣,地廣人稀,偌大的縣城只有兩三萬人,加上管轄的鄉下地區,總共也只有那么二三十萬人。

而且縣城位於南方邊陲之地,往南是深山老林,交通不便,來往商旅也很少。

這樣偏僻落後的地方,來的縣令都會想方設法調走。

自從六年前他做了這個縣丞開始,廬陽縣已經換過三任縣令了,不是調走便是辭官的,上一任縣令七個月前就走了,縣令的位置也一直空缺著,久等不到縣令,大家都以為這位置可能要一直空下去了,沒想到今天這縣太爺竟突然來了。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他的上司。

鄭深連忙起身,都沒來得及跟徐員外他們道別便急匆匆地出了茶樓,留下一眾老爺們湊在一起紛紛打賭:「你們說這縣令能在咱們這呆多久?我賭半年。」

「半年也太短了吧,我賭一年半,過去幾年,每個縣令呆的平均時間就是一年半。」

「一年半太久了,咱們這沒什麼油水。夏天很快就要到了,咱們這地方又潮濕悶熱,蚊蟲蛇鼠很多,北方人肯定呆不習慣。我賭一年吧。」

……

另一邊,鄭深邊往縣衙趕邊詢問柯九縣令的事。

得知縣令一來就被周家碰瓷,到了縣衙又被衙役刁難,鄭深眉頭緊鎖,直搖頭:「王捕頭誤事,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他們收斂點,這些傢伙,踢到鐵板了吧!」

這個上任的陳大人年輕氣盛,一看就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這事只怕有得煩,鄭深加快了腳步。

拐了幾道彎,遠遠的,他就看到平日裡冷冷清清的縣衙外圍滿了百姓,王捕頭幾個衙役手足無措地站在外面。

一看到他,王捕頭就跟見了救星似地,飛快地迎了上來:「鄭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鄭深指了指水泄不通的人群問道:「怎麼回事?為何這麼多人在這裡?陳大人呢?」

王捕頭苦兮兮地指著人群中央說:「裡面呢,陳大人拉著這些百姓話家常,小人請他進衙門喝茶等您,他怎麼都不肯。」

鄭深點頭撥開了人群擠了進去。

只見一白面俊朗男子站在人群中央,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在聽一個嬸子講話。

他長得極為白淨,面容還有些稚氣,但氣度卻非常沉穩,有種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儒雅氣質,跟鄭深以往見過的那些愛打官腔的縣令完全不同。

但等他抬頭上,眼底那轉瞬即逝的精光讓鄭深明白,這人並不如他外在年齡表現得那般單純無害。

見陳雲州已經發現了他,鄭深連忙上前見禮:「下官見過陳大人。不知陳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海涵。」

陳雲州立即扶起他的雙臂:「鄭大人免禮,是我未提前派人通知大人,如何怪得了鄭大人。」

見陳雲州語氣平和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鄭深心裡鬆了口氣,連忙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陳大人,裡面請,咱們進衙里說。」

陳雲州伸手攔住他:「不急,鄭大人,我身上有一樁官司,還要勞煩鄭大人審查。」

鄭深立即明白是什麼事了,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周家人,臉上卻故作不知的樣子:「哦?不知道陳大人說的是何事?大人舟車勞頓辛苦了,不若先進衙門休息,下官這就去將案子查清楚。」

陳雲州卻不答應:「我不累,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將案子理清楚吧,也省得旁人說咱們官府仗勢欺人。若因我壞了衙門的名聲,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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