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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找到这儿了,那这本子看来是不能留了。”
石洪森掏出打火机,撕掉几页笔记本点燃。姜晓赟看着笔记本一点点燃烧,他依然疼得表情扭曲,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石洪森把笔记本撕掉一页页扔进火里,火越来越旺,他把剩下没字的后半本一下仍进火里,然后站起身来,把金条、美元、证件收进密码柜,锁上柜子。给佛像重新穿好佛衣。来到佛像前,虔诚双手合十,拜了几拜。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这灰么,拜佛烧的元宝,可以么?”
石洪森拜完,扭过头看向姜晓赟,一脸胜利者的自信和得意的嘲笑。
“看你这症状,肝癌吧,晚期?你一定好奇,我是泌尿外科医生,我怎么知道的?”
石洪森冷笑着说。
“哎呀,要说起来,这得感谢我医学院的导师啊。他就是肝癌死的,我去看过他好几次。所以,我知道肝癌晚期的症状,身体无力,虚弱,凝血功能障碍,消化道出血导致呕血咳血,最难受的是,肝区异常疼痛,疼得钻心,疼到骨头里,这会让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越来越虚弱,对么?”
石洪森说着,慢慢蹲到姜晓赟面前。
“21年前给你做的手术,没错。可手术嘛,都有个事故率嘛,你赶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是让医院把住院费退给你了么?认命吧。那谁不是说过么,别想着医院都是躺着进去站着出来的,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也正常,何况你不还是站着出的么?所以呀,别怪我,啊。”
石洪森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姜晓赟的肩膀。
“你就是个畜生……混账!”
姜晓赟咬着牙骂道。
“畜生?只有成功者才能评价别人,失败者只能议论别人,嫉妒别人,恐怕你很快连议论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你为什么……要杀……小慧?”
姜晓赟问道。
“谁?薛小慧?行吧,咱们也是有缘,那我就告诉你。薛小慧,一个小护士,刚毕业,你说她有什么?就占一点,年轻漂亮,她跟我几年,我把她提拔一下,给她一笔钱,两全其美,多好的事儿。你说她自己奋斗多少年能办到啊?要说呀,人呐,有时候就是贪。她不要钱,非要我离婚,跟她结婚,还拿她写的忏悔书威胁我。你说那忏悔书要是传出去,我不就毁了么?我就把那张忏悔书夺了过来,可没成想,她从楼顶掉下去了……没错,我推的。这也怪不得我。何况我还出钱了,一大笔钱,我对得起她了。”
石洪森说道。
“那……夏彤彤,为什么要杀她?”
姜晓赟又问道。
“她啊,这就赖你了。我以为你就是要钱,我给你啊,可来了我才知道,咱俩还有21年前的恩怨呢,这事儿你得恨我一辈子,你恨不得吃了我,阉了我,要了我的命,对么?所以啊,你必须死。那把刀上可没我的指纹,那可是你的指纹,所以,夏彤彤,是你杀死的。”
“她……她怀了……你的孩子。”
姜晓赟吃力地说着。
“没错。所以,等警察来了,就更会认定夏彤彤的死和我无关,她就是你杀的。”
“卑鄙……畜生都不如……”
“行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想要成功,你的计划得周密,要懂得随机应变。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吧。”
石洪森说着从装钱的背包里摸出橡胶手套,边戴边说。“我的计划有三步。第一步,把你杀夏彤彤的那把刀拔出来,捅我自己一刀,捅哪儿呢?”
石洪森说着在身上看来看去,哪里都舍不得,最后拍了拍左腿。
“就这儿吧,这样,我受害者的身份就更清晰了。第二步,杀了你,不能用刀,不过你已经成这样了,我知道怎么做不会留痕迹,你身上会有血,但是,是我的血,警察也只能认定我是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做出的正当防卫,你也只是意外死亡,因为你病的太重了,太虚弱了。第三步,我再给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勘察现场,再告诉警察,我是被你以夏彤彤为要挟,逼我来的。电话记录,赎金就是最好的证据。完美吧?”
石洪森不禁笑出声来。
石洪森慢慢走到夏彤彤面前,把刀拔了出来,夏彤彤泪痕未干,似乎还在涌着眼泪,还有微弱的呼吸。
石洪森用戴着手套的左手为夏彤彤合上双眼,右手举起刀,在夏彤彤的胸口又扎了一刀,夏彤彤身体颤抖了一下。
石洪森拔出刀,看向了姜晓赟。姜晓赟惊恐的看着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又如同21年前的情形。
石洪森举起刀在自己的左腿上猛地刺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重重的喘着气,一闭眼,猛地把刀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然后拖着一条伤腿慢慢向姜晓赟走去,地上拉出一条血痕。
姜晓赟慢慢爬了起来,“恐怕你高兴的有点早了。”
石洪森脸上的自信和狞笑慢慢僵住。
“看那里。”
姜晓赟用手指了墙上的窗帘,窗帘上夹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那是我提前安的摄像头,你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录下来了。还有,夏彤彤也没有死。”
姜晓赟说道。
石洪森吃惊的看向夏彤彤,夏彤彤竟然又睁开了双眼,侧着身流着泪看向他,那双眼里满是绝望、悔恨和哀伤。
“怎么回事?”
石洪森吃惊地问道。
“你做医生这么多年,没看出来那血是假的么?我给她穿了防刺服。”
就在石洪森刚离开小区后,姜晓赟不仅拿出石洪森一家三口的照片,两个情人和薛小慧的照片给夏彤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