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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橋下,暴漲的江水,水流湍急,三座城市群建築燈火倒影水中,支離破碎。
警車一路來到某家酒店,向前台出示證件,並把符毅和口罩少年照片給客服看。前台客服伸手一指,指向即將踏出去的客人道:「你們要找的其中一位,在那裡。」
沒有回頭,少年猛地衝進雨夜。徐臨大吼一聲去找符毅,向少年追去。
穿著拖鞋的少年,烈雨中,馬路上狂奔。徐臨大喊「別跑」,緊追不捨。春季冷雨濕透了兩人。
腳上拖鞋掉了一隻,少年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追上來的徐臨撲倒他,摁住四肢:「給我老實點!」
少年大喘著氣息,扭動身體,對著他連踹。徐臨的腿壓住不安分的雙腳,把他的手往後扭控制。
「別掙扎了,你跑不掉的……唔……」他後腦勺突然一疼,眼前一黑,倒在少年身上,暈了過去。
此時,酒店內,趙樹羽四名刑警,二人守著樓下,另外兩人帶著服務員上樓抓人。
來到符毅入住的酒店房間前,服務員敲門,說剛剛那位少年客人需要的夜宵送來了。裡面,傳來腳步聲。當門口打開剎那,趙樹羽一把將人摁在地上,另外一名刑警,給他戴上了手銬。
整個過程,前後不到一分鐘。
符毅反應過來時候,知道所有的計劃,已全部失敗。
押著人來到樓下,發現徐臨沒有回來,趙樹羽內心升起不好的預感。把人交給同事,他跑出去尋人。
「徐臨——」
「嘩啦啦——」
頂著下不停的冰冷雨水,順著馬路吶喊尋找。跑過近一公里,看到倒在馬路中央的人。他上前半抱起,拍了好幾下徐臨臉龐:「徐臨!」
被拍醒的徐臨,暈乎乎地睜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徹底暈過去。
翌日,徐臨醫院裡醒來,守在病床邊的魏愛叫來醫生。醫生檢查了一遍,說沒問題,他可隨時出院。
他當即出院,和魏愛一起回南岸分局。
此刻,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已轉為綿綿細雨,整座江州霧蒙蒙,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路上,他詢問案子情況。魏愛答道,符毅已抓住,但和他一起的少年逃了。
「今天早上,隊長帶人掃了高利貸公司,把裡面員工全部抓獲。至於逃走的少年,根據符毅口供,叫盧納,可我們調查他遺留酒店裡的身份證,根本沒有這個人。」
也就是說,他的身份,是假的。
第82章殺心
和一個自認為了解對方的人,處了一年時間,結果身份居然是假的,知道真相的符毅,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
回到南岸分局,朱楊告訴他,秦隊帶人走訪精神病患者。殺妻騙保案,目前移交他手上負責。
無頭女屍案,監控拍到的模糊車牌影像,目前已向社會徵集線索。
「你腦袋沒事吧?」朱楊關心詢問。
「沒事。我想和符毅談談,你讓魏愛做個筆錄。」徐臨道。昨晚趙樹羽把他送進醫院,被去拍了cT。還好顱骨無損傷,也沒腦震盪。躺了一個晚上,除了挨棍子的部位有點疼,沒發現任何異常。
「行,我押他到審訊室。」朱楊招過於全保,讓他把符毅提到審訊室。
符毅被送進審訊室,一眼看到了徐臨。
「這麼精準預測到我的行動,你是妖怪嗎?」符毅坐下,語氣從容,臉上可不淡定。如果不是這個人,他的前途和未來,也不會到此為止。
「做生意的,都知道來錢最快的方式寫在刑法里。人在絕境時刻,總會想辦法鋌而走險,不幸的是,你失敗了。」徐臨道。
「這件事,如果花錢僱傭你的人是我,你是否會替我設計好一切?」符毅依然不甘心。
「不會。我雖然喜歡錢,但有底線。」徐臨冷漠拒絕。
「不……總有一天陷入絕境的你,會做出比我更加瘋狂殘忍的事。」符毅發出了預言。
徐臨看著他,沒有回答。
正在做筆錄的魏愛,看了他一眼。
「那個叫做『盧納』的少年,和你是什麼關係?」徐臨開始詢問。
提起跟著他近一年的孩子,符毅感覺此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現實根本不存在。說白了,不想承認與一名虛假的人莫名其妙相處。
說起兩人相遇,是對方想利用工人訛詐他,反被他逮住。其懇求只要放過他,願意為他做一切,不然就用手中刀子拼出去。
從少年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狠勁,覺得可以利用。於是當成可使喚跑腿的寵物養起來。
「所以他不是你姘頭。」徐臨打斷道。
「你從哪聽說我們是這種關係?」符毅驚訝反問。
「放高利貸的說的。」徐臨回答。
「把男孩看成女孩,他眼睛有夠瞎。」符毅說。「我破產後,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他繼續留下來……」
從始至終,那個少年,對他來說,只是個給口飯吃就為他辦事的小人物。他本想著,要是翻身,就給他一筆錢,好好培養培養。讓死守著一切的錢家看看,家業落入外姓人手裡是什麼滋味。可誰知,真正可笑的人是他。
「盧納是一條沒有名字的流浪狗,誰給飯吃,就跟著誰混。」符毅評價道。
「他要是沒人要的流浪狗,誰往我後腦勺來這麼一棍。」徐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