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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你是人而我是石头,咱们往后要是生孩子,会生出个什么来呢?”
十指相扣,身体相贴,有种难言的旖旎,虞淮在她耳边轻笑:“大抵会随了你吧。”
“为什么?”
“随了你才更讨人喜欢些。”
沉沉浮浮中,沧笙无法细细体味这句话中的深意,魂魄仿佛都要给他撞碎了。一点一点破碎,又一丝一毫都重聚到了他的身上,再也离不开。
……
是梦。
她许久不曾做过的梦。
沧笙看见了那片广袤无垠的密林,静悄悄的,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的存在。
月悬挂在天上,隐藏在密云之中,似远似近。
恍惚中有人拉着她的手:“阿姐,你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吗?”
“阿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
沧笙失策了,万万没想到第二日起不来床的人竟然是她,而本来应该气血皆虚的虞淮神采奕奕,浅笑吟吟为她准备好了早饭送进屋来。
小虞淮的本事突飞猛进,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会儿半截身子都不好动弹。虞淮挥袖在床沿坐下之后,自发端了汤勺给她喂粥,一副心情好极,意气风发,扬眉吐气的模样。
沧笙不好意思了,含了一口,小声道:“你可不许张扬,我该没法见人了。”
他说好,她说什么他都觉得好。
沧笙吃了几口,瞄眼虞淮就在身侧坐着,那姿容模样,一举一动好看至极又体贴入微,竟脸红起来,心中小鹿乱撞,不敢再看了,便推却道:“我吃不下了。”
虞淮极为自然地倾身吻了下她的唇角,似乎是为她吮去了粘在她唇畔的清粥,温温道:“再吃一点吧,就当是为了小沧笙。”
沧笙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有点惊,有点喜:“这就怀上了?”
虞淮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笑了:“不一定,但很快就会了。”
日子里蜜里调油,不知不觉溜出去一大截。
安阳王归京之后,沧笙见过他一面,不似想象中粗犷威武的模样,面容生得很是平庸,国字脸,大浓眉,一派正气。
他来的时候虞淮正在午憩,沧笙则趴在床上看书,眼瞧着外头的小厮急得满头大汗,进退不得,慢条斯理翻了页书。
安阳王拂袖坐在树荫底下的石桌边,嘱咐小厮不必打扰,他可以等到虞淮醒来,一坐便是三刻钟。
这样礼遇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沧笙在虞淮几日前的坦白中、省得了被传得沸沸扬扬“神秘幕僚”
的由来,晓得这样的事是她插手不上的,打了个呵欠,抱着书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