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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在这场亲情和“爱情”

的拉锯中,鸣小田选择了她所以为的“爱情”

,母亲的眼泪也没有让她回头。

婚后卜阳运并未立即暴露本性,他看似兢兢业业地工作,频繁在世界各地出差,积累资本。鸣小田失去父母的财政资助,索性将人生寄托在丈夫的事业上,成了卜阳运的工作伙伴。可好景不长,鸣小田怀孕,而卜阳运身家越丰厚,渐渐看不起这个让自己从穷小子变成富商的女人,在鸣小田待产期间,他竟然出轨了,对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混血模特。

鸣小田遭受巨大打击,终日以泪洗面,鸣家看不得女儿受委屈,将她接回家中照料。鸣父质问卜阳运,但卜阳运已今非昔比,不再将岳父放在眼中。鸣小田险些流产,鸣寒在不足月的情况下降生,婴儿时期身体非常糟糕。

听到这里,陈争感到一丝揪心。鸣寒个头都快到一米九了,身体好得能拍健康广告,原来差点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陈争走神地想,如果鸣小田真的流产了,那么此时,自己会在哪里,会隔着一张放满宵夜的桌子,面对什么人?

鸣寒接着说,鸣小田虽然挺过了生育这一关,但精神整个崩塌了,患上严重的精神病,大多数时候对所有人都异常冷漠,极偶尔又会躁狂疯。卜阳运对鸣小田早就没了感情,但鸣小田给他生下儿子,他还是高兴坏了,觉得老卜家有后了,给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婴儿取名卜胜寒,张狂得要命。

鸣寒在外婆外公家长大,在他读初中时,卜阳运的生意重心转移到了洛城,后来是国外,再后来几乎不再待在南山市了。鸣寒对这个生理上的父亲毫无感情可言,懂事之后越心疼不言不语的母亲,每天想方设法让母亲注意到自己。

“你猜我为什么要当校园侦探?”

鸣寒说。

陈争已经猜到了,但没有说出来。

鸣寒笑道:“我想吸引她的注意,让她看到她的儿子是个很优秀的人。我想……她夸我。”

在鸣寒的记忆里,鸣小田从来没有像其他母亲一样抚摸过他的头,亲吻过他的脸,她仿佛是和他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陌生人。有时,这个陌生人还会因为病,被送去医院。鸣小田大多数时间都在呆,有时看看电视剧,看的总是悬疑破案。他便以为,妈妈喜欢那些会破案的警察。

但是不管他这个校园侦探的名声有多响亮,他向鸣小田讲述了多少他“侦破”

的案件,鸣小田都毫无反应。陈争来的那一次,他回家后又给鸣小田说案子,鸣小田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变了。他很激动,以为鸣小田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响亮的耳光,和怪物一样的歇斯底里。

外公赶来控制住鸣小田,她再一次被送去医院,精疲力竭的一夜之后,外公绝望地说:“不要再去刺激你妈妈了,她快不行了。”

鸣小田在这一年的秋天,因为走不出感情的挫折,终于在没人看着她的时候选择了自杀。卜阳运想带走似乎能成才的儿子,鸣寒却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同年,将卜胜寒这个厌恶多年的名字改成鸣寒。

鸣小田过世一年后,外公也走了,鸣寒已经是高中生,个子飞快拔高,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担当。那几年,他就在这栋老房子里和外婆相依为命,三年前,送了外婆最后一程。鸣家虽然因为女儿的婚事大起大落,但最后几年还算安稳平淡。

鸣寒说完,稍稍沉浸在过往的情绪中,忽然感到一只手停在自己头上。回过神,抬起头,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陈争已经走到他旁边,右手轻轻在他并不柔顺的寸上拍了拍。

“哥……”

从少年时期就开始在心底疯狂酝酿的冲动此时化作稍稍颤抖的尾音,他盯着陈争,视线像是一把黑色的锁。

陈争愣了下,既为这个眼神,也为自己略微出格的动作。片刻,他将手收回来,“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忽然,鸣寒却在他转身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拉向鸣寒。

“鸣寒!”

有力的手臂将他圈住,比眼神那种无形的锁更加强硬。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挣扎,鸣寒已经温顺地埋在他怀里,低哑道:“别走。让我抱一会儿。”

翌日,陈争在陌生的床上睁开眼,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昨晚鸣寒双臂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腰间,这个大个子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当年那个头遮住眼睛的小萝卜。

陈争呼了口气,起身看时间,还早,不到7点。但手机解锁之后,一条本地新闻推送忽然出现山文中心惊现命案,死者疑似“梦中情人”

罗总。

这年头,惊悚的标题里面往往藏着一个啼笑皆非的内容。陈争点进去,浏览完图片,眉心却渐渐皱了起来。照片拍的正是山文中心a馆,他和鸣寒昨天还从那里经过,等待进入洗脚城消费的人们排起长龙,洗脚城里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罗应强身着西装,给洗脚城剪彩,旁边的轮椅上坐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喜庆的老太太,似乎正是罗应强那过寿的老母亲。然而接下去的照片却要么是惊慌四窜的人群,要么是打着马赛克的泳池,水被染红,一个隐约看得出人形的“东西”

趴在泳池边。

陈争将照片放大,确定那被马赛克挡着的就是尸体。新开的洗脚城死人了,这么大的出血量,是动脉破开?死的不一定是罗应强,媒体提到罗应强只是为了制造话题。那假如死者另有其人,死得这样大张旗鼓,那会是谁?

一想到昨天刘品在山文商场拍到了徐荷塘,随后两个人都不见踪影,陈争就坐不住了,立即洗漱收拾,去敲鸣寒的门。

鸣寒后半夜才睡着,此时睡得正香。陈争敲了半天,里面没动静,索性直接按下门把手,只见鸣寒刚被吵醒,正一脸起床气地坐在床上,身上……身上什么都没有。

鸣寒一手撑住额头,声音低沉沙哑,“一早起来就这么热情。”

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