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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可摘星辰(第2页)

辽海市公安局。

尸源很快确定,是距离命案现场两公里宏源模具厂员工。

“死者刘歌,二十二岁,孤儿,独居,据她的同事反应,刘歌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在车间里没有交往过密的同事,有些同事竟然都没有跟她说过话。”

韩栋说。

范达手里的报告一抖,抬眼对上原昕的视线,随即翻了个白眼,算是报了今早的“仇”

原昕:“……”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因是钝器击打,怀疑是锤子一类工具,颅脑粉碎性骨折,死者的右手在死后被多次击打,至粉碎性骨折,没有受到性侵,同样没有在死者的身上现其他人的痕迹。”

范达用激光笔指着死者的头部,说:“凶手极度残忍,死者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但他还是补了至少五锤,这属于过度杀戮。”

过度杀戮大多是对死者抱有很深的仇恨,跟“补刀”

差不多,后者属于“加固行为”

意图在于怕受害人没有死透而进行的,呈现的现场不会像过度杀戮那么残忍。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邱山副局长说:“凶手仇恨死者?从作案手法上看,这起案件的作案手法与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当时,死者,也就两岁……”

一个两岁的孩子会与当年的凶手有着怎样的联系?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凶手杀掉刘歌的理由是什么?凶手又是怎么样找到她的,他在刘歌的身边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死者不一定与凶手之间存在‘联系’。”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庄星辰眼睛盯着投影幕布,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内敛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自信,晦暗的光影下,只见他下颌尖削的线条,沿着修长的侧颈一路流畅地没入领口。

原昕挨着他坐,虽然离的很近,他却总有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林中袅袅的雾气中隐约窥见的光影,又似远海中的灯塔,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下一个瞬间,你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忽然,原昕感觉嗓子干涩,他用力吞咽两下喉咙。

“先,当年的案件侦破细节从未对外公布过,那么知道作案细节的就只有我们警方和凶手,”

说到这,庄星辰环顾在坐的同事,所有人或是震惊,或是恼怒。

“我们内部人?”

韩栋身子探向前,目光锐利,反驳道:“你最好不要危言耸听,在坐的所有人都是可以交托后背的战友,我坚信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庄星辰狭长的眼角只是轻轻扫过他,那种眼神在对方看来就是不屑。庄星辰就是这样的人,没有过多的情感外漏,即使是至喜至悲亦是如此。

“再有,”

庄星辰继续说下去,“从二十年前的五名受害者中可以看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是独居的女性,没有伴侣或者配偶,我对凶手的犯罪心理刻画是:他是一个独居的男性,离异的可能性更大,他可能长期处于性|压抑,在杀害死者中能够得到极致的性|快感。”

“这种性压抑大多来自童年的心理阴影,例如被猥亵或性|侵,长大后对女性产生仇视;又或者他在成年后或婚后,来自伴侣的打压,贬低,使其对女性更加仇恨,在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像溃堤的洪水,一不可收拾。他会把仇恨心理投射到某一类女性身上,会对他们产生杀戮,通常这种‘报复’行为还会伴随着性|侵害,但在这六起案件中,受害人均未受到性|侵,从这一点来看,凶手大概率可能是性|无能者。”

原昕思忖半晌,问道:“凶手为什么要砸烂受害人的右手呢?”

庄星辰偏过头,眼神与对方的交汇一瞬,他双手慢慢松开,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扣着笔记本的皮面,动作细微,甚至不易察觉,两秒后,他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要砸毁受害人的右手,也许他……”

刑侦大办公室。

“说话一套一套的,眼神一瞟一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孟媛化作正义女神:“人家是犯罪心理专家,说话当然客观一些,眼神哪有一瞟一瞟的,那明明是桃花眼,嗯,是暗送秋波。”

韩栋还在记恨那句“警方内部人”

,开始鸡蛋里挑骨头,素菜里找荤腥,没事找事:“还什么犯罪心理画像,要真像他那样坐在办公室里画画,写写,那我们就不用风吹日晒,冒雪淋雨的四处走访了,查案,那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摸排走访,你得深入基层,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切依靠群众……”

“你那么爱亲近群众?”

身后传来原昕的声音,韩栋赶紧坐正,谄媚一笑,就像犬类讨好主人那样,“那你就去走访刘歌的邻居,再查查她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