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第2页)
真好,他等到了呢。
虽然冬天将近,寒气逼人,可柔章心头的坚冰,总算开始融化了。
“怎么了?”
笑得这么惑人,沈柔章心里想。
“恭喜你。”
沈柔章微微抿了抿唇,然而嘴角的笑意还是从眼底流泄出来:“谢谢,阿恕,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周恕之却笑了笑,映着满院的梨花,简直好看极了:“不晚,只要是你,怎么都不晚。”
悟剑一事,若能悟成,便是一日千里。
沈柔章数年未有寸进,可北上一月,却抵得到她过去十年悟剑。
这当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谭昭的果酒刚好也酿成了,作为朋友,当然没道理不开两坛庆祝一下。
“好酒!”
沈柔章有些醉了,事实上除了不能喝酒的小阿辞,其他人都有些微醺。
说起来,谭昭自己虽然是个酿酒大师,可他酒量实在很一般,跟他那些喝酒当饭的朋友根本没法比,但如果是普通人,他的酒量倒也还算能打。
至少,可怜的贺兰固少年郎已经完全醉了,果酒两杯倒,太逊了。
“少年郎,你这酒量不行啊。”
贺兰固已经醉得脸颊通红,他倒在桌上咕哝了两句,又很快撂倒了,甚至差点带倒旁边已经被沈柔章灌醉的某位周姓少东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酒不醉人人自醉。
“谭兄,你那天跟屈尧说,只有剑客才配拿剑,只有天下第一剑客,才配拿天下第一锋利的剑,你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谭昭有些无语,别人醉酒都找意中人表白,你找我论剑?!
“当然不是,那不过是随口说来叫他心里难受的,剑就是剑,谁都能拿,没人规定普通人就不配拿剑,也没人规定天下第一剑客一定要有一柄好剑。”
谭昭端着酒杯,好闻的酒香逸散开来:“以前我一直认为,剑之于剑客,是必须要有的存在,但后来我现,并非如此。一柄好剑,有当然是锦上添花,但如果没有,你心里难道没有一把好剑吗?”
“许多人都说我不爱佩剑,但其实,我一直都带着我的剑,从未离身。”
不是形式上的握在手里,配在腰间,挂在嘴上,放在心里,而是真正地与剑融为一体,身随心动,心随剑动,就是这么简单。
铸剑是一门学问,但它不是习剑,它不应该被赋予过多的含义,也不应该承载过于沉重的赋予。
沈柔章眼里的醉意散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剑道上走得太远,但她并不觉得气馁退却,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直走下去,她的剑就一直会守护着她,陪她一起进步,一起去问鼎江湖之巅。
“谭兄,敬你!”
“也敬你,剑道昌盛。”
第3o9章比剑番外[VIp]
贺兰固得承认,他其实是个非常幸运的人。
如果他的娘亲狠心一些,他本来应该死在娘胎里的,而生下来之后,父兄对他毫无温情可言,但他却也歪歪扭扭地长大了。
因为不能习武,他成为了放剑山庄的边缘人,虽接触不到山庄的事务,也不受亲人的待见,但他至少活着。
而他人生中最幸运的时刻,莫过于在死劫来临前,遇到了谭哥。
因为谭哥的出现,他幸运地活了下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治好了先天不足的毛病。他就感觉,原本破破烂烂的自己,被人细心地缝补了起来,且针脚严密,看不出任何重新修补过的痕迹。
现在回想起来,贺兰固都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的小子。
其实说起来,谭哥不给剑客的名声在江湖上算不上很盛,但在贺兰固心里,谭哥是强大的,凛冽的,哪怕谭哥多数时候非常随意,也很少出剑,但若说江湖第一,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谭哥就是他心里的江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