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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起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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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2页)

好在当时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千起匆匆地拿了东西,跟母亲道了打扰就要出门。

母亲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修长的身影,清秀端正的侧脸,那样的年青,那样的无害,那样的孤单,母亲突然说:“小沈,你要是个姑娘该多好。”

千越怔了一下,是啊,如果他要是个姑娘该多好。

一切的苦痛,只缘于他生错了性别。

多么简单的错误,但谁能告诉我该如何纠正?

千越低了头,轻声对母亲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替她带上门,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与母亲一直住在以诚这里,以诚常陪母亲去复诊。姐姐有时也在他这里留宿,哥哥也时不时地过来,以诚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千越。回到家里连打电话也不能。

以诚几乎快急疯了。

我不走

家里所有的人,约好了似的,不再提这件事。

可是他们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以诚。

母亲的哀伤的叹息,父亲的冷眉冷眼。兄姐暗暗窥视观察的神色,浮动在以诚的四周,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象沉在水底,水底里,他还能想见越越的面容,他的笑,他清朗的声音。

我多么想你,他想,多么多么地想啊!

那一天的晚上,以诚下楼倒垃圾。

他看见黑暗里有一个人影,站在角落里。

天渐渐地要入夏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意,那人,穿着白色短外套,里面的衬衣长出一截。

以诚突然地就哽咽了,这些天来,他只有在上班的时候能够给他打一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他不敢去找他,家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他不能再给越越添麻烦了。

以诚喊:“越越,越越。”

千越侧过头来,路灯的光半明半暗地打在他脸上,映着脸上一个薄微的笑容。

千越喊:“以诚哥。”

以诚也不说话,上前就把他紧紧地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千越侧过头来用额角磕磕他的后脑,轻快地笑一声说:“是以诚,是以诚,你怎么了?”

以诚用力睁大眼睛,不让那泪水掉出来。也笑起来问:“越越,你怎么来了?”

千越说:“出来散个步。”

,停一下,对以诚耳语,“实在是…很想你。”

以诚把他用力抱一抱,再抱一抱。忽然说,“越越,这么着吧,今晚上,我们就私奔了吧。这就走。”

千越说,“一男一女叫私奔,两个男人,叫乱搞。”

以诚说:“没有人,没有人,比我们更认真。”

千越轻轻拍拍他的背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我老是想起我妈。”

想起她教他弹琴,无论他弹得有多么糟,她从来没有责罚过他,她说过,在暴力里成长起来的孩子,不会有沉静从容的气质。想起她给他买漂亮的衣服,自己也打扮了,拉着他在镜子前跳华尔兹,那时候,他已经与她差不多高了。想起她教他,不要在街上吃东西,走路不要晃肩膀。想起她教他吃西餐,纤长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他背上,叫他挺直了身板坐。想起她带着他一起,在晶莹通透的玻璃屋子里,用水晶碗与银勺子吃那贵得吓死人的冰激淋。那个活得很奢华很自我的女人,倒底是他的母亲啊,现在想起来,千越只记得她的美丽与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