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焐热的读音是什么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一梦十年(第2页)

“我这样拿朵花在手里好不好看”

身后风吹枯草,远山清淡,潘媛把花比在身前。

“好看。这个花的颜色很衬你。”

于凉凉平静地恭维。

潘媛笑了,她摘花的确是喜欢这紫红的艳色,望了望自己的鞋面,她道“我脚扭了,要在这歇息会儿,你们先上山去吧。”

于凉凉知道,她要在这里试探黎疏了。

她依言起身,带着丫头先行上山。

半山腰上有座寺庙,进寺庙的院落中间,有两棵巨大槐树,树身合抱,同长出枝干,延绵十余尺,浓茂的树叶遮盖住整个院落。

槐树下方树枝系着不少或黄或红的福袋,或有铃铛,或有丝绦,风吹过叮铃作响。

槐树象征着治病祛邪,常有人跪拜祈求,而这两棵槐树合抱,又被誉为情人相守,开枝散叶,后有情人真因这棵树结缘,郎高中状元,女寒苦等待,终喜结并蒂,名声便传了出去。

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在树上挂红色姻缘福袋,祈求上天垂怜如意郎君,已有如意郎君的,也盼相知相守,君心不移。

只要把写有两人名字的纸条塞入姻缘福袋中,用特定细绳系在树上,如风吹不落,雨淋不坠,树枝增长而系绳未断,寒来暑往而与树同存,不坠泥土之中,便必能同偕老,共白头。

于凉凉在十四岁未出阁之前来过,从黎疏山庄里回来后,为母亲守丧,请僧人度时,再来过一次。

如今已有三四年,地上满是坠落的福袋,和落叶零落在泥土中,僧人们每月拾掇一次,放入火炉中焚化。

无数痴男怨女,曾经的诚心祈祷,也就这样消融无声,也不知多少年后再来时,会有何等蹉跎感叹。

于凉凉抬起头端详许久,曾经找最蜿蜒的树枝系过红色姻缘福袋,她总以为蜿蜒才不容易掉,最崎岖的路有时候才是最好的路。

那时候,她也没完全失了期待。

是打算守完丧再回去的。

抬头端详足足有一盏茶功夫,才找到自己的福袋,上面有自己特殊的月亮绣纹,色泽已经掉了许多,却还牢牢系在树上,在树枝上看不见系绳,仿佛与树共生。

可惜前端蜿蜒的树枝却开始直直往天上长。

于凉凉踮了两次脚,也够不到。

有人在她侧,伸手拿下姻缘福袋。

目光触及的是清冷的白衣,以及闻到他身上冰天雪地的寒梅气息,疏离的,不带感情的,却是怀念至极的。

不是应该还在潘媛那

于凉凉默不作声地退开两步,黎疏把姻缘福袋摘下来,指尖端着递给她。

他就站在她身前。

这些年来最近的距离,于凉凉伸手捏着福袋末端接过,想张口说谢谢,却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转身走开。

潘媛从院门口后面跟了上来。

她原本假装崴脚,等待黎疏到凉亭里,跟他说上几句话,可黎疏站在凉亭外,只字未言,连看也不曾看她。

见黎疏停驻,像是在望着于凉凉背影,潘媛笑道“你在看她她是我哥的妾室,以前跟个不知名的男人跑了,这些年才回来,嫁给我哥。”

黎疏径自往前走。

潘媛假装脚疼,跟得亦步亦趋“我哥原本想娶的是她侄女,迎完亲,掀开轿帘才看到新娘子是她。唉,人都进了家门,只好勉强纳了。她兄长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倒把自己以前逃婚的妹妹送过来了。”

黎疏没有理她。

潘媛继续语带讥讽“他们家倒真的是祖传,侄女学姑姑,听说她侄女也打算逃婚来着,最后才搞了这李代桃僵的法子。不过,也不知她当年跟哪个野男人跑的,他们家人连面都没见着一个,孤身一人回来,大概是过得不好,才又想投靠家人的吧。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一开始就嫁给我哥,现在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了,衣锦荣华,风光明媚,哪会这样像我就不会做出逃婚,跟个不知哪来的野男人苟合逃跑的事,简直有辱门楣。”

听潘帅说,黎疏对勾栏里坦衣暖床的女人不感兴趣,加上刚刚凉亭内,他始终站在亭外,对自己不曾直视,潘媛猜想,他大概是个十分刻板正经之人,严守规矩,愈加想在他面前突出自己名门闺秀之风。

“对了,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嫁过来的吗”

潘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轻掩着嘴,“披着盖头,穿着嫁衣,却被绑着双手塞进花轿里的。让她重新嫁给我哥,她倒还百般不愿,像个贞洁烈女了”

黎疏站定。

作者有话要说  野男人就在你面前。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