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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瞞不住,那就只能公諸於眾了。
一時之間便是波浪驟起,這個消息無異於是在朝中颳了一陣颶風,登時掀起來無數滔天巨浪,讓局勢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對於李鄴情況的揣測也是開始眾說紛紜起來。
陶君蘭讓太醫死死的瞞住了李鄴正在好轉的消息,只對外宣稱,李鄴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縱然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有了這樣的說法,自然朝中局勢更加微妙。眼下不少私底下都在議論:倘若登基那日李鄴醒不來,又該如何?難道真的扶持拴兒一個還未開始啟蒙的小奶娃子登基?
若真要扶持拴兒,那這事兒就顯得頗有些可笑了:一個孩子,能頂什麼事兒?雖說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可是那好歹先皇也是留下了輔佐大臣的吧?
更別說還有一個李鄴——縱然是父子,真扶持了拴兒之後,李鄴即便是醒來了,這皇位也不可能再讓出去。而且到時候又是誰來處理朝政?只是想一想這些,所有人心裡都是覺得有些微妙的。至於外頭風雨紛紛的時候,陶君蘭卻是一派悠然的在端本宮教著拴兒認字。
第72o章登基
及至正月過完,李鄴卻是仍舊沒有醒來。
外頭先前還能被壓制住的輿論以及猜測和個各種不安定卻是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陳賦和陶靜平進宮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疲憊和無奈。
陶君蘭平靜的聽完了他們二人的回稟,然後微笑著點點頭,從容道:「我知道,你們已經是盡力了。這也不怪你們,都是天意。」
她最初也以為李鄴是能夠在二月二之前醒過來的。就是太醫也是這樣覺得,可是沒想到李鄴卻是沒有醒來。
而之前她讓人壓制著不許將李鄴漸漸好轉的消息透出去,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蠢蠢欲動的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說白了,就是想試探一下朝中這些人的忠心程度罷了。
如今爆發出來,她倒是也不奇怪——畢竟這樣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什么小事。李鄴遲遲不醒來,別人動搖了也似乎很正常。
只是,以前是試探,現在卻是不得不真正的面對這樣的結果了。
好在,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
至於大臣們提出讓她去商議登基一事的要求,陶君蘭甚至也並不覺得意外——雖說她是女子,後宮不得干政,可是眼下李鄴昏迷不醒,拴兒年幼無知不能擔當大局,能做主的似乎也只有她一個人了,不找她又去找誰?
陶君蘭在陳賦和陶靜平不贊同的目光下應下了這個要求。
陳賦猶豫再三,還是出聲勸道:「太子妃還是再想想?這事兒不是小事。只怕後頭就算太子醒來了,這事兒都要被人抓著議論一番,對你的名聲——」
「嘴長在別人身上,由著他們去說。我只求一個問心無愧就是了。再說了,我這也並不算得干涉朝政。一個是我丈夫,一個是我兒子,我去聽一聽,發表一番我的意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陶君蘭含笑擺擺手:「橫豎我還有你們可以依仗,怕什麼?」
「王家那頭——」陶靜平沉聲言道。
陶君蘭將那捲袁瓊給的密卷遞給了陶靜平和陳賦,然後言道;「明日,我要讓王家徹底覆滅。再無威脅,替王家說話的,一律也要發落。你們可否能做到?」
陳賦和陶靜平看了看密卷內容之後,都是眉頭一跳,隨後都是笑著言道:「有了這卷密卷,這不是什麼難事兒。」
陶靜平更是眉飛色舞:「有了這個密卷,咱們陶家的仇也能報了!姐,我也不要王家全族人的性命,只讓他們嫡出一脈以命還命就是了。再有,他們也該嘗嘗咱們曾經嘗過的苦頭。」
面對陶靜平猙獰的神色,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對他的仇恨倒是感同身受。再有就是,她心裡的確也是這樣想的。她和陶靜平,算是不謀而合了。
畢竟,殺父之仇,家破人亡之仇,還有那些經歷的痛苦苦難,都不是輕易能夠忘記的。這些苦痛,都只能以血還血,以命還命才能磨平。
第二日陶君蘭帶著拴兒去上朝:若只她一個婦人過去自然也不合適,帶上拴兒卻是顯得理所當然了許多。而且,這事兒也是關乎拴兒是本身的。
若是李鄴真醒不過來,拴兒很可能會被推上皇位。
為了顯示自己鄭重的態度,陶君蘭特地穿上了杏黃色的太子妃服。就是拴兒,也是穿得鄭重無比。
這還是陶君蘭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想來也應該是最後一次。
說實話,當在面對眾多文武大臣的注視時候,她還是真有些緊張的。不過即便是緊張,她也沒表現出來,反而是挺直了背脊拉著拴兒繼續往前走。
拴兒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走起來也是格外的挺胸抬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倒是半點沒墮了皇室的威風和氣度。
陶君蘭很是驕傲和滿意,便是隱蔽的拍了拍拴兒的手背,在他抬頭看過來的時候,朝著他鼓勵的微笑了一下。
拴兒被這麼一鼓勵,倒是有些小小的驚喜,同時也就更加的派頭足了。那樣子,倒是真不像個還沒啟蒙的孩子。
陶君蘭拉著拴兒理所當然的往最高最中央的那個位置走了過去。然後將拴兒往上一抱,自己隨即也在諸位大臣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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