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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为了给阿斌治病花了不少钱,他都知道,不想再连累你们才想不开。”
一年轻女士说。
另外一年轻女士说,“是啊,只是可怜了他刚出生不满一年的孩子,连爸爸都不会叫。”
薛芮欢隔了两张凳子,她原本想等两位年轻女士离开,和稍微年长的女士说几句节哀的话。薛芮欢走过去,突兀地问,“请问,今天是谁的葬礼?”
三位女士齐刷刷地看着她,两位年轻女士面面相觑,稍微年长的女士嚎啕大哭。一位年轻女士不满地指责,“你连谁的葬礼都不知道,来干什么?”
“是魏迟先生吗?”
薛芮欢觉得自己这句话很不礼貌,而且傻里傻气。
另外一位女士嗤一声,“死者叫赵斌,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休息过后,家属乘车去墓地。薛芮欢抢过开车的任务,让韩廷坐在副驾驶座位,他没有异议,只是精神不太好,坐着似乎要睡着一样。
到了墓地,他们站在最后面,无人注意到的位置。有人在长篇大论的为死者朗读文章,站得稍微前面的亲近家属,无不失声痛哭,稍微后面的,大多是些不得不应付的场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薛芮欢偏头去看韩廷,韩廷目光直直地看着前面,认真专注,狭长的眼睛眯着,薄唇抿着,俊脸苍白。
“前面抱小孩的是谁呀?”
薛芮欢头靠近韩廷,轻声问他。
韩廷顺着薛芮欢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站在最前排,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士怀里抱着个七八月的孩子,母子两个哭得要昏厥过去。“不认识。”
韩廷冷冷清清的嗓音说。
薛芮欢却入赘冰窟,她惊讶地看着韩廷,韩廷专注地看着前方在进行的葬礼。
韩廷不认识死者的妻儿,却带她来参加葬礼。而且,死者不是魏迟,却是一个叫赵斌的陌生人。
韩廷像是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他看到的与薛芮欢不同。
薛芮欢把韩廷送回家,她开着车匆匆忙忙来到一家医院外。金晨晨对薛芮欢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还是高兴地迎她,“你怎么来了?来找我还是办事情。”
薛芮欢满头大汗,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她机械地被金晨晨拉着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坐下。愣愣地说,“我来找你。”
“找我?”
金晨晨继续好奇,“有事情?”
“如果一个人,总是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人,是生病了吗?”
薛芮欢的声音轻轻的。
金晨晨疑惑地看着她,“具体什么情况?”
“比如,他说一个朋友去世,去了是别人的葬礼,而且他不认识死者的妻子,他说的人完全不是葬礼上的那个人……”
薛芮欢语言混乱地形容着今天所见,韩廷给她带来的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