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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逃出苦难向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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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第1页)

「丫頭,這次房子你自己住還是幫朋友問的?」

「幫忙。」

「那說好了,這次我少收點錢你可得讓你朋友簽租房合同,不然我這心總是不踏實。」

「好。」

房東大嬸沒料到答應得這麼利落,倒顯得自己瞻前顧後,防備心重:「最近這幾年豊市亂的很,有些租客不簽租房合同,給了錢就住,下個月連人影都沒了,我也是……」

「我知道。」南佳轉眸看她,「你的顧慮不會發生。」

「我瞧著你就不一樣,過來談租房數你最痛快,你是不知道,這幾年租房子什麼牛鬼蛇神都遇過。」

南佳跟在她身後,看她手上拎著一圈鑰匙,每把鑰匙摩擦碰撞,在這通往低洼區的幽靜小路里像黑白無常搖響催命鈴。

房東打開門的瞬間,一股難言的味道撲面而來。大嬸抬手在鼻前揮了揮:「明天我再過來……」

她回頭見南佳毫無反應走進光線極暗的屋內,試圖散味的手不自然放下。

南佳借著手機光亮找到了電源開關,摁下去的瞬間,頭頂燈泡接觸不良閃了兩下,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整間屋子。房子很簡陋,上一對租戶搬走後,屋裡所剩的家具除了衣櫃再就是一張兩人座的餐桌,的確寒酸。

大嬸尷尬笑:「東西是少了點,不過你朋友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有些東西我還是能置辦的。」

南佳環視屋內一圈,只有一扇低矮的窗戶,呈長方形。她緩步走過去,視線上移,入目是她所住的那棟樓,位置很好,剛好對著她的陽台。

「其實這房子稍微舊了點,交通方面你最清楚,便捷得多,要是你朋友租的話,租金方面我也可以便宜點,你們倆見面也方便,就隔著一段路的距離。」大嬸跟在南佳身後,順著她看的方向準備瞧一眼。

「和我一樣,三個月。」南佳如上次般利落把錢拿出來,「等她來了,我們再簽租房合同。」

「這錢……」

「你不用擔心,我是代為轉交,她最近有點事。」南佳再次環視屋內,「可以的話幫忙置辦一張床,對了,這個玻璃窗現在還能配到相同型號嗎?」

「窗戶是上個月剛換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踢球,把我玻璃砸壞了。」說起這件事,大嬸悵然,「要不然那對小情侶也不會著急搬走了,說是每天晚上聽見有人過來敲玻璃,我懷疑他們是瞧著快交房租了,想降租故意這麼說。」

南佳淺淡微笑:「也許。」

「差不離,這房子我也租過不少人住,就沒聽過大晚上有人來敲玻璃的說法。」大嬸情緒有點激動,「豊市這幾年發展不錯,湧進來不少外市的人過來打工,亂得喲!前段時間聞看了嗎?才搗毀了一間地下制。毒。廠,抓了不少人,聽說那晚豊市大批警力出動,饒是這麼大動靜,還是跑了小部分人,這些黃。賭。毒都碰的人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聞播報是前兩天的事,這則聞最近也成了豊市市民飯後茶餘必談的話題,語氣聽起來像在現場親眼所見。

大嬸不忘囑咐:「對了,最近別太晚回來,聽說搗毀的地方離這兒不遠,那些人吸了毒腦子不清楚,做什麼事都有可能,咱們這邊監控設施又不到位,真遇上事了都說不清。」

「我知道。」南佳看向唯一透光的玻璃窗,「我朋友注重隱私,這扇窗能換了嗎?」

「回頭我加個窗簾?」大嬸想省事處理,「窗簾拉上也能保證隱私。」

「我沒有同你講價房租,至於換扇窗戶的事,」南佳從兜里拿出手機,「時間也不早了,麻煩你回頭把窗戶換了。」

房東大嬸眼瞧著是不容商量了,不太情願應下:「行,你都這麼說了,我不能這點要求都不辦吧,就這兩天我找附近玻璃廠換了。」

兩人商定後,房東大嬸叫了兒子來接,南佳等她上了車,直到看不見車尾燈,重踏入對面小樓。

樓道的燈早已不亮,住在二樓的人似乎都在推諉找房東處理燈的事。人就是這樣,入了社會,遇事除了躲,便把事情推給別人,自己兩袖清風,坐享齊人之福。

借著手機燈光,南佳把鑰匙對準鎖孔,老舊的門鑰匙插進去的瞬間,卡澀難開,指腹傳來些許痛意,防盜門隨之打開。

屋內昏暗,除了一個單人沙發,一個靠牆站立的書櫃,再沒有其他。南佳沒有搬來任何東西,這間屋子有它的用途,只是還沒到時候。

擺在老舊地板上的紙箱已有了浮灰,南佳利用鑰匙尖銳頂端用力劃開膠帶封口。東西不大卻花了她不少錢,按照說明書安裝好,裝進一個裝飾書籍盒裡,確定位置後,把書籍盒鑽出一個圓孔,和攝像頭位置吻合。

南佳把東西整理好擺進全是書籍的書柜上,看不出一絲突兀。她往後退幾步,拿手機查看監控下的畫面,對面一切盡在監控視角下,畫面清晰,那條幽暗的小路不論誰走過都會被拍下。

房子,監控,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已備全,南佳只需耐心等待獵物出場。

陽台的風無情吹刮她的皮膚,寒冷是讓她清醒的最佳拍檔。路薇的手細膩溫暖,北野的手熾熱灼人,都是她十年來不曾體會過的溫度。選擇這條路,註定僅有她一人站在崖口。深淵注視她意在提醒她,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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