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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娘子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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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不战而降,反之,未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言放弃。虽然应变之道太过偏激,有两败俱伤之虞,稍有不慎,申、平两家未来不只无法在苏州立足,还有可能成为举国上下茶余饭后取笑揶揄的话柄。

娘家及父兄的前途,嫂侄们的未来皆在她一念之间,实不宜冲动行事。

但是要她以自身的幸福来成就亲人,她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到这种圣人般的牺牲,她多想自私地只为自己着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申叔华挑高一眉,对她的反抗不敢置信。

“虽然是入了洞房,但是最后以及最重要的事并未完成。”

平芯红鼓足了勇气说。

“哦,是哪一件事被我遗漏了,好给了你把柄?”

申叔华老神在在地等她出招。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会斗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我们尚未圆房,这桩婚事便未底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平芯红坚强地为自己争取权益。

能否成功便看她的态度是否坚决。她是如此坚信着,不想象别家的小姐那般逆来顺受,拿出她在平府当家时的坚毅来面对。过去她连顽固的父亲大人都可以摆平,没道理会败在这个男人手上。

申叔华双手交抱在胸前,又用右掌抚着下颚,一日下来,下颚已经冒出了短短的胡髭扎手。他在心中暗自窃笑她的天真。果然是不知人间险恶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妄想和他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面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嫩芽,他可不会心慈手软;相反他还要好好教教她,让她认清在这个家谁才是主人,他绝不容许有人爬到他头上,尤其是她。

“还真得感谢你的提醒,好让我明白自己疏忽了关键,才不致乱了方寸。看来你还是个贤内助,娶了你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他一脸冷笑地向她靠近,伸手一把撕开嫁裳衣襟,上头缀饰的珍珠蹦开了线,散落一地乱滚。

经此一吓,平芯红终于醒觉,现在的情势非她所能掌控,与申叔华不能说之以理,他是铁了心不放她走。

她慌乱地以手代扣揪住敞开的衣襟,往喜床内缩去,但又立即警觉到此举的失策。喜床的另一侧被木花格板给封住,惟一的逃生之路又让一头恶狼挡着,此时已是危在眉睫,进无路、退无步。她就像只身陷牢笼的兔子无处可逃,只等着猎人刀落命丧。

“别过来。”

平芯红仅能无助地说出这三个字。

在申家,她若张口呼救,怕是不会有人来;而球儿或许早已被人软禁起来,身处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她是孤立无援。

“别碰我。”

她的语气已不若先前的坚强。

“碰?”

申叔华不由得失笑。“放心,只要你怀了孩子,就算求我,我也懒得碰你。”

也不管烛火危险,申叔华除去身上的外褂、中衣随手抛弃,眨眼间他的身上仅余一件裆布。

隐忍多时的泪水失去控制,泛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平芯红好不甘心,上天怎会如此不公,将她的姻缘线拴在这种人身上,这不是摆明了要她过水深火热的日子吗?她不甘心。她以控诉的眼神瞪着申叔华。

但是他早已经忘了礼义廉耻,对她的无言指责根本无动于衷,一个劲儿地动手撕毁她美丽的嫁裳,直到她身上仅剩肚兜及亵裤方才罢手。

平芯红仍然不放弃,不停地挣扎扭动。

她的反抗将申叔华仅存的耐性给消磨殆尽。取来被他撕成条状的衣料,将她的双手分别绑在床头两侧的床柱上。

但她的双腿仍然在为自由做最后的奋战,不停盲目地踢动,一脚正巧踢中他的肚子,使得他往后撞上床柱,大大地惹恼了他。

申叔华再取过布条做成圈圈,套住她纤细的脚踝,仿照先前的方式绑着她,让她成大字形的躺卧在床上。

如此毫无尊严的姿态,让她羞愧得无以复加,直想自我了断,只求一死。

“既然你硬着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申叔华恼羞成怒,早已忘了圣贤教诲,什么怜香惜玉、互敬互重,他根本无心理会。

平芯红以贝齿狠狠咬住下唇,忍住他的粗暴带来的痛苦,力道之大让她咬破下唇,造成一道伤痕。

日后外伤虽然痊愈,肌肤仍旧完好如初,但那道伤痕却转移到心口,不时地啃蚀着她,带来令她难忘的痛。

五年后

平芯红一马当先跑出粮仓,不住深呼吸,极力想忘了里头死老鼠的臭味。

“少奶奶,这事透露着蹊跷。”

主管着粮行的总管报告着。

的确,粮仓多少会有鼠辈横行,但该是活的而不是死的,甚至不该是一群死老鼠。这代表什么?有毒的是老鼠或是存粮?若是后者,对方的目的不言而喻,但若是前者便令人匪夷所思,到底是所为何来?对方是欲毁了申字号的商誉,抑或是阻挠申字号的交易,两者殊途同归,目的相同,实难做出判断。

不过若是家中绊脚石所为她也不感意外。不可否认,这的确像是他们的作风。

“暂时先封了这座粮仓,且不许人声张。将每一袋粮袋取样分好,和老鼠一块送到仵作那里,请他仔细查验,而且要快,再决定是否销毁全仓存粮。”

平芯红果断地做出决定。

“若不幸得烧了整座仓呢?”

总管担忧地问。

闻言,平芯红不禁蹙紧了眉,衷心希望事态不会发展至这步田地。

“先让人算算少了这座粮仓会损失多少,另外再派人到内地估价,看看是否能在最少损失的情况下再填满这座仓库。”

平芯红思考着可能的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