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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你不懂这个,”玲玲一点儿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音量如常地说,&1dquo;不留指甲的是按摩师,她们留着指甲的是专门做公主的。”
陶树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那两个女孩,她们显然也听见了玲玲的话,却丝毫都不以为忤,反倒是笑地前仰后合,打着陶树。
&1dquo;哎哟,小哥哥来的吧?没跟我们搭过班?”
&1dquo;姐姐们可不是伺候人的,姐姐们都是躺着挣钱的。”
&1dquo;还跪着挣呢哈哈哈哈哈哈&he11ip;&he11ip;”
&1dquo;咱们挣得可比你们卖苦力气挣得多,玲玲以前不也是做过的嘛。”
当真是笑贫不笑娼,她们的坦然,倒衬得陶树的面红有些登不得台面。
&1dquo;行了安生些!”玲玲有些恼火地制止她们,&1dquo;待会儿人来了还不够你们闹的,省省力气吧!”
两人翻着白眼&1dquo;切”了一声,但还是碍于玲玲一贯的威信,稍稍压小了自己的声音。
这一晚,托了两位&1dquo;公主”的福,陶树三人清闲了不少,来二楼的客人几乎全是奔着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快活来的,有的甚至懒得敷衍按摩流程,进了房间就瞄着穿着最暴露的&1dquo;公主”们去了,丢下按摩的三人组在拉上的帘子外面面相觑,又不敢出包间,生怕客人们突然有什么需求,他们还得上赶着递个水拿包纸的。
玲玲都还好,站在旁边还有心思整理一下精油的摆放,大约是见过不少次这样的场面,百灵只在旁边低着头,披散着的长头挡住了五官,看不清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陶树却还是适应不了这样毫不掩饰地放浪,拢音的包间将客人们浑浊下流的调情和女人的娇笑与夸张的叫声放大,立体环绕,简直烧耳朵。
彼时的陈旭尚且能在灯红收敛一二,如今这些客人也知道了灯红里对员工查得严,愈地肆无忌惮。
到了下工时间,陶树觉得自己活像是连着看了好几个小时的限制级影片,并且还是听觉视觉全方位那种,他觉得五感麻木,脑子里嗡嗡的。
&1dquo;走吧,我们去吧包间里的毛巾全换了,”打扫完卫生,玲玲疲惫的招呼着陶树和百灵&1dquo;全部装到筐里,抬下去就行,明天保洁会拿干净的上来。”
&1dquo;行,我下去就行,你们在楼上等我吧,待会儿咱们直接从二楼楼梯下去。”陶树吃力地将两个毛巾筐拎起来。
玲玲有些狐疑,明明一起下了一楼也有后门出口,为什么陶树还要一个人楼上楼下的折腾?但她出于信任,还是点头同意了。
&1dquo;小飞哥,我帮你一起拿下去吧,”几乎沉默了一晚上的百灵开口了,&1dquo;我得到一楼去找芬姐。”
&1dquo;&he11ip;&he11ip;好。”陶树心紧了一下,分了一个筐给百灵。
玲玲留在二楼等待,陶树和百灵一人拎了一个筐下了楼。
一路上百灵依然没有要讲话的意思,陶树有些着急,试探着问她,&1dquo;百灵,你待会儿和芬姐一起走?”
&1dquo;我和红姐一起走。”百灵小声回答。
这是他们正好路过了一楼孙红的办公室门口,房门紧闭着,门缝下面没有灯光透出来,里面没有人的样子。
&1dquo;你后来还进过红姐的办公室吗?”百灵问陶树。
陶树愣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不由得他不去仔细思索百灵对自己讲的每一句话,恨不得掰开揉碎了从里面找出线索。
&1dquo;上次罚站之后就没再进过了。”陶树盯着百灵的侧脸。
百灵的眼睛空洞洞地盯着前面,好像梦游一般,&1dquo;墙上有一张画着花和鸟的画,好好看啊,我最喜欢看画了。”
陶树搜肠刮肚地回忆,他对于孙红办公室的布局陈设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来,但画这样的细节却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是一张仿得十分拙劣的《芙蓉锦鸡图》,红艳艳的一片一片。
&1dquo;是吗?我都有点不记得了。”陶树假笑一下,错身路过一个巡逻的保安。
&1dquo;怎么不记得呢?就在挂空调的那面墙上。”百灵喃喃,说完这一句后便不再开口。
他们将筐子放在了保洁间的门口,房间里的一排洗衣机和烘干机正在嗡嗡地工作,保洁员面无表情地询问他们的包间号,然后将筐子提进去,码在别的筐子后面,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堵在门口,挡住别人的路。
陶树转身要走,却被很不明显地扯了一下,那力气小的他有一瞬间都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还是转身看着百灵。
保洁间的外面无人,里面的保洁员正背着他们将一条条毛巾往空洗衣桶里抓。
百灵踮起脚迅在他耳边说:&1dquo;&he11ip;&he11ip;还有十天。”
机器轰鸣的噪音将女孩的声线掩盖,如风过无痕。
百灵很快在一楼大厅被芬姐带走,陶树站在原地目送她们,芬姐双手侧搭着百灵的肩膀,半推半带着她离开,几次回头看陶树的方向,百灵没有再回头。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陶树才满脑子官司地往回走,越想越不对劲,从百灵今晚透露给自己的这些片段信息来看,事情已经开始向着自己难以靠一人控制承受的范围,他只能尽快和玲玲、田鹏商量,联系警察合作。
凌晨三点,陶树、玲玲和田鹏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