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块令牌(第2页)
跃上树梢,俯瞰着远处那原本高耸伟岸,却在此尽收眼底的渺小雀阁,“我是暗卫!是拱卫主上的坚盾,是肃清叛逆的利刃!别小看女人的力量!”
————血衣侯府书房————
青灯如豆,引燃了染着血污的泛黄信纸,映着雕像似冷峻的眉眼,明明灭灭。
遗忘一个人到底需要多久呢?
他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淡忘了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可哪怕名字都已经从所有典籍中抹去,世人却还是记得以死亡和恐怖笼罩他们的女爵。
他用了过十年的岁月去亲手消磨掉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可就算城墙坍塌、庭院荒芜、尸骨无存,从前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可世人却早已忘记了那个为了保护他们战死沙场的将军。
白亦非看着陈旧的纸张在火光中化为乌有,挥手熄灭了屋子里半数的光亮。
对于委身于黑暗的这双眼睛,任何光芒都太刺眼……太惹人生厌了。
“流沙已经收到她放出的消息了?”
“是,那封密信属下已经看过了,这是记下的内容。”
风眠将准备好的手抄本呈上,“都是安排好的消息。”
“看起来,你和她相处的不错。这么快就觉得她可信了”
“那倒没有。”
风眠挠挠脑袋,嘿嘿笑道,“不过夫人性情的确不错,对弟兄们也挺和善的。”
娇生惯养却不嚣张跋扈,更不像其他府邸的妾室,承了恩泽就恃宠而骄,把军士们当成下人使唤,稍不可心便非打即骂,反而挺会关心人的,夜间值守的一碗姜汤,午时巡逻的一壶凉茶……
谁也不会讨厌一个待自己好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小美人,又不是喜欢犯贱。
“属下只是觉得这次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个养在后院的玩宠,揉圆捏方的还不是侯爷说了算。”
“猫儿就算性情骄横,最多也只会挠上一爪子,幼虎即便乖巧温顺,也要提防它一口咬断你的脖子,更何况……”
想起森罗那喜欢扮猪吃虎的腹黑性子,再看看自己这个“憨态可掏”
的“老实”
下属……
打走风眠,将送来的信纸收进了手边的木匣,里面赫然躺着一张内容一模一样的纸条,只是笔迹不同罢了。
“你布下的这场局,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意犹未尽的抚摸着令牌上的苍鹰纹路,被鹰喙割破了手指,血色染红了其上的铭文刻印,正应了那句“鹰扬振翅兮藏羽丰林”
。
“死了这么多年都阴魂不散……真的以为凭着那些废物,就能让你沉冤得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