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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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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在他们没有发现那个伪造皇城司张春庭的印章之前,顾甚微并没有怀疑会是那八个人动的手。

毕竟他们是来抓宋雨的,将关正清这种名扬天下的刺头儿杀掉,那是要摊上大事的。

是以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凶手在朱成和关正清上楼之前就在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场。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凶手是张延,丁杨还有汤山三个人之一。

“如果想要满足进去不留下泥水脚印,出来衣衫不带可疑血迹。那么他必定是换了两次衣衫,进去之时换了干净的衣衫,杀人之后换下血衣,又换回了原来的皇城司的衣物。”

“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两个容易疏漏的地方。”

顾甚微说着牵起了马,同韩时宴一道儿离开了芙蓉楼,朝着明镜巷的巷子口那边行去。

“这第一个,便是血衣可能被人搜到。凶手很厉害,皇城司和开封府都没有搜到。”

“第二个,便是他换下皇城司衣袍去杀人的那一炷香时间里,那套衣袍如果没有被雨淋到,那么等到八人一起向我复命的时候,他就会成为最显眼的那一个。”

他们当时潜伏在夜雨之中,只淋了一会儿雨,和一直在淋雨衣服的干湿程度是不一样的。

衣服这种东西,一旦打湿了颜色就会变深,八个饺子七个都是水饺,就你一个煎饺,谁不会看向你?

韩时宴听着,忍不住回头朝着芙蓉楼的方向看了过去,掌柜的还有卢三,以及之前那几个闲汉都聚在了一起,嘀嘀咕咕叽叽哇哇,说得唾沫横飞的。

显然什么树上撞鬼这件事,已经要被他们吹到得道升天的地步了。

他无语地回过头来,接道,“所以,凶手杀人的时候,将他皇城司的衣袍挂在了树上,为了让衣袍像是他一直潜伏在雨中一般,被雨水打湿。”

“凶手是丁杨,是因为只有他是离那棵树最近的,只有他能够做到这些。”

顾甚微面色发沉的翻身上了树,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光是如此,你去他家便知晓了。”

大部分皇城司的小卒子们,都同顾甚微一般,住在城南。

巷子名可能是桑子可能是桃子可能是栗子,十个有九个都是因为巷子口种了那么一株树,还一个旁的可能是因为附近有口井,比如井上,井下之类的。

她之所以在桑子巷寻了个住所,还是从沧浪山来汴京的途中,听张延同丁杨说起的。

到丁杨家中之时,他家小院的门开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正站在一个簸箕面前,晒着满满当当当大枣儿。

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耳朵动了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韩时宴拴好了马探头一看,心沉到了谷底。

那老妇人满头白发,眼大而无神,竟是个盲人。

“客人登门可有事?我儿丁杨昨日归家太迟,这会儿刚睡不久尚未起身。”

顾甚微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走进了院中,“皇城司顾甚微,丁杨住在哪一间。”

老妇人显然听过顾甚微的名字,一下子激动了地嚷嚷了起来,“杨子,杨子,顾大人来了!你今儿个是不是有公事耽误了,上峰都抓到家里来了!”

她说着,伸手抓了两把红枣,带着讨好的笑容,朝着顾甚微说话的方向递了过去。

“大人,我这就去将那个孽障揪起来打一顿,您千万不要责怪他。先吃点枣儿,我们老家的枣儿甜得很,丁杨最是爱吃的了,每次出任务,我都给他揣上满满一兜子。”

韩时宴听着,脚步一顿,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顾甚微的背影。

所以顾甚微在听到枣核两个字的时候,便想到那个杀人凶手是丁杨了吧?

他可能是吃了枣之后,将枣核揣进了袖袋里,结果挂在树上的时候,风吹起了衣袍,枣核掉了出来砸在了卢三的头上。

见顾甚微没有接,丁杨的母亲有些慌,她忙跑了几步,到了丁杨的房门前,砰砰砰的捶起门来。

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韩时宴朝着窗户口走了过去,伸手扯了扯,窗户纹丝不动被拴住了。

他又跑到门边,“顾……”

那个顾字刚刚出口,还没有来得及说旁的,就见顾甚微拔出长剑,在门上捅咕了一下,那门竟是就这么自己开了。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褥都没有打开。

丁杨穿戴齐整挂在房梁之上,一动也不动的,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是把刀

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边老旧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拨浪鼓。

丁杨悬挂在房梁之上,脚尖指地,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到诡异,在他的身下,倒放着一张方凳,那凳面之上,还能瞧见带着泥土的湿润的脚印。

顾甚微没有将人放下来,她轻叹了一口气,朝着门口看去。

丁杨的母亲两只眼睛格外的茫然,讨好的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有些茫然。

她的嘴唇轻颤着,耳朵动了动,却是没有听到丁杨那熟悉的声音,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杨子,你快起来啊!顾大人来寻你了……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顾甚微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一个侧步,走到门口朝外看了过去,却见张延领着几個皇城司的兵卒,快步地走了进来。

见到顾甚微,张延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丁杨母亲,“大娘,是我,张延。杨子这头有公务,您瞧您能不能去厨上给兄弟们煮一碗红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