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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d百无聊赖地坐在舞台下面第三排的位子。
满头金毛被电吹风和发蜡管制得服服帖帖的,露出耳下一颗偶尔发一发光的耳钉。再配上一身昂贵但设计时尚别样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人魔狗样。
他进来的时候,离开场已经只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了。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随便走两步就可以碰到一个名人,或者是一个记者。这让刚刚在进门的时候经历了明星记者保安三者猫捉老鼠般殊死搏斗之后的fed,还有那么点惊魂未定。其实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被迫代理老爹的职务,被公司杂七杂八的事情弄得脱不开身,自己也不会这么晚才来。
至少应该提前四五个小时过来,溜到后台瞧瞧林锐彩排得怎么样,做做后勤工作,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之类的。更何况林锐从两天前就已经被抓去进行封闭式的最后演练。小别胜新婚什么的,最让人期待了。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明显晚了。足以容纳三千人大厅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舞台上的帘幕还是死死地封着,但台下的灯光已经熄了,所以fed也不好再到处走动了。
但如果可以,fed心里还真是无比希望能到别的地方晃一晃,哪怕去不了后台也无关紧要。说来这种热切的想法还得归功于他右边坐着的那位女演员。如果说脸上的粉擦到堪比墙壁砌石灰这个视觉冲击是可以通过“不看”
来解决的,那么身上的香水就好像是一整瓶从头淋到脚的这种嗅觉刺激就让人有点难以回避了。即使她从刚才就一直把头歪向另一边,和fed右边的右边的某个男歌手很亲切的交谈,fed还是觉得的呼吸系统正在遭受着严重的摧残。不过关于那位男歌手,虽然平时对他阴阳怪气的曲风不怎么待见,但从这一刻起,fed对他的认识已经明显地上升到了一个堪称崇拜的高度。
然后自己左边坐着的是一个目测最少六十岁的老爷子,体态膘肥,倒是一脸贵气。寒暄了几句之后才知道他原来是某某著名导演,fed赶紧挠头表示自己刚回国对国内的演绎事业关注度不够,在国外虽然久闻其名如雷贯耳,但还没有幸一睹风采,所以没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哈哈哈……那老导演听到了自己老爹的名字之后,也很亲切友好地表示他们有过交情,让fed代为问好云云。fed悄悄抽搐着嘴角,和他东扯西拉了一会儿,心里觉得代沟这种东西果真是切实存在的。并且,他想即使是他老爹也对于时尚文艺方面的问题也常常显得很out,更何况面前这个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于是fed暗自里对他和这个特典气场的融合度表示了极大的怀疑。
果真是,自己才走神了一下,再转过脑袋的时候,发现那老爷子已经靠在椅背上打起呼噜来了,不过或许这种场合这种身份应该注意一下措辞,姑且美其名曰“闭目养神”
好了。
不过此情此景立刻就让fed顿悟了:这所谓的代沟,根本就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啊。他顿时觉得自己老爹不来,或许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不过老爹的明智就直接导致了自己的悲剧,fed坐在位子上,顿时就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四面临海的澳大利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台上的帘幕忽然拉开了,舞台里那一瞬间亮起的灯光,奢华到刺眼,顿时吸引住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于此同时,极富节奏感的背景乐曲也跟着牵动住人们的听觉,音乐里不知名的外国歌手用华丽而慵懒的强调吐出一串串英文单词,立刻就将场内的气氛点燃。
不过这还不是最□的部分,因为紧接着让人眼睛一亮的,是从舞台一侧的t台末端走出来的一个个模特们。原来《fashionale》所谓的模特环节,并不是一个独立完整的时间,而是分散在各个其他环节的空隙中,分批分量分不同风格地展示着不同设计师的服装。
而这一系列中,无论是服饰还是妆容,显然都走着张扬而华丽的风格,作为开场,骤然间就抢夺了所有人的眼球。
fed也不例外,他的位子本来就有些靠近t台那边,见到有模特出来了之后,本能地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过在看清了那些人风格之后,也知道林锐是不可能出现在其列的,便又泄了气一样懒懒地坐了回去,只顾缩着身子听那背景音乐去了。
很快,背景音乐渐渐低了,最后全场彻底地安静下来,随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fed循声抬头望去,看到站在台中央,一身黑色晚礼服的lda,□浪卷发挽在了头顶,看起来倒有几分成熟和端庄的味道。当然,这些都是要除开那不为人知的腐女本质的。fed一面听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一面想,这lda倒也什么都能来,连主持的工作也亲自操刀了,不知道是想省钱,还是借此机会露面招亲什么的。
接下来lda从台下请上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干瘪老头,介绍说是《fashionale》杂志的创始人。不过显然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过于浓重,以至于fed眨巴着了眼冲他瞧了半天,也没发现和他身份相当的半点蛛丝马迹来。老头客套着把tv、tv、wtv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舅舅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在场来宾等感谢了一通,说话本身倒还利索,口齿也还比较清晰,只是看来貌似反应力有些退化。思考的停顿老让fed以为是忘词或者演讲结束,弄得他手好几次悬在半空中,股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
在听那老头东扯扯西拉拉的讲述了一番《fashionale》的悠久历史后,fed已经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无奈老有摄像头在观众席上来回扫荡,弄得他不仅不能梦会周公,还要强打精神被迫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听众模样。
也不知道那老头讲了多久,台上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接着另一边很快又放起轻缓悠扬的背景音乐,fed闻声把目光挪到舞台一侧的t台,很快看见第二波模特在灯光的聚焦下踩着节奏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这一次的灯光背景,服饰风格也都和那背景音乐一样,保持了十足的轻缓明快的风格,把台下人的情绪再一次成功地调动起来。
fed伸着脑袋看了看台上来来回回的模特,有几个确实是在杂志和媒体上经常能看见的,貌似还小有名气的样子。也包括几个在训练室里混了个眼熟的,当时看起来不咋地,换了身衣服化了妆,倒也人模狗样起来了。
仔细端详并偷偷比较了几个之后,fed不由得在心中得瑟:还是自己的锐锐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种风格很明显也不可能让他跟着出来。fed再一次无聊地缩回位子上,悄悄地那出手机,飞快地敲上“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场?”
几个字,顺手就发了出去。
很快手机就有了震动。fed赶紧掏出来,看到屏幕上写着的“下一回”
,立刻喜笑颜开,觉得多了些盼头。
不过,没过多久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大幕拉了下来,场内的灯光缓缓打开。fed终于得了空逃离那个香水泛滥之地,在场外转悠了一番,和老爹事先交代过要关照的人友好亲切地交谈了几句,算是完成了任务。之后又无意中遇到一个跟自己打过些交到的小摄影师,随口打了个招呼之后,才想起今天没有看到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