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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良朝愣了一下,以为照范漓生气的程度,现在根本应该不会推理自己,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有些情意。心思一软,笑了起来,转身,看到范漓又有些担心又有些尴尬的脸,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以後长大了,就没这机会了。上前去捏了捏还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道:“放心,引魂离成熟还早呢,我暂时不会去打它的主意。”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范漓又羞又恼的情绪最近出现得太勤,以至於自己都有些不耐烦,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好奇,你这两天要去哪儿?”
“你不恼我打你家引魂的主意了?”
穆良朝决定问个清楚,坐下来,看住范漓问道。
“呃……”
范漓顿了一顿,道:“还是有点恼的。”
说著,瞄了一眼带著浅笑的穆良朝,又道:“但我想来想去,你对我的好不象是假冒的,我就没必要那麽介意最初的原因了。”
虽然这麽说,但说到最後,范漓还是有些口气酸酸的,声音越来越小。穆良朝并没有插话,只是伸手上前握住了范漓的手,轻轻拍了拍,范漓心中一暖,抬头看著穆良朝,道:“反正打引魂主意的人听说每次都有很多,也不差你一个。谁有本事谁拿去好了,我们范家反正是没有办法真的抵抗。”
穆良朝笑著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范漓断了过去,道:“我想阻止哥哥去,也不是在乎引魂,只是没有家主的引导,去摘取引魂,实在太危险,哥哥……”
话没有说尽,只是看著穆良朝的目光全余了担心。
穆良朝心头也是一暖,这孩子不枉自己九年来如此对他。笑了笑,道:“你对我没信心?以前的那些俗人我还比不上麽?”
“可是,那似水流年真的很厉害,据说就算是上仙也未必能挡得住。”
“我知道似水流年的厉害。”
穆良朝想到以後的范离拿著似水流年的模样,不由一笑,道:“不过,再厉害的武器还是要有主人才能发挥所才,只凭一柄剑,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对我的实力还不够了解。”
“你怎麽知道似水流年是剑?!我都不知道……”
范漓越来越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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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知道它是把剑,还知道它的来历,你想不想听?”
穆良朝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强自忍住心中的狂笑。自己要是把从成年之後的范离那里听来的所谓来历讲出来,这不就是个死结?到底事实真相如何永远无从知道了。真是一件好玩的事。
“想。”
范漓本来练的就是剑法,对剑当然在意,尤其还是这麽一把千年凶器,对於范漓的吸引力完全可以比之以带肉的骨头与狗之间的感受。听到穆良朝用诱惑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如何能抵抗,连连点头,眼睛盯著穆良朝的时候都是烫的。
“好,就说给你听。”
穆良朝从正身子,一付老爷爷说床头故事的架式,捻了捻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道:“这剑之所以叫似水流年,是因为此剑极具诱惑力,会迷人心神,执剑者会得到无穷的力量,但同时还会被赋予无穷的杀意……”
一通传奇讲下来,听得范漓心动神摇,两眼全是小星星,向往啊~~剑客武器中的梦幻逸品。范漓完全忽略了似水流年的可怕之处,满心满脑都是力量力量。
穆良朝见他如此,心中也犹豫了一下,不知这样早地告诉范漓,会不会做了件错事,以他现在的本事,怕是没摸到剑就会被剑所杀。伸手过去捏了捏范漓的手,郑重道:“范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让你现在去取剑。你千万不要起这个心思,切记。以你现在的功力与心性还驾御不了这把剑,就算侥幸得到,也会如从前的执剑者一样,成为似水流年的奴隶,你想这样麽?”
范漓心中燃起的火哪儿那麽容易灭下去,眼神只是一闪,嘴上道:“好的,我记下了。”
穆良朝见他如此,知道现在怎麽说都是无用,只能担心地看著他。范漓也知道穆良朝并不相信,也不多说,停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驾御似水流年,跟心性有什麽关系?”
“其实驾御凶器,心性比功力更重要。”
穆良朝叹口气,道:“凶器本身就存有强大的怨念,只要执有者心存恶念,就很容易被它所左右。一个执剑者被剑所左右,岂不是很可悲?到底谁是工具?所以,范漓,我希望你能压下心中一时的贪念,真正的力量要自己修炼得来,才够真实。你现在这样,就算得到了无上的力量,也一样会沦为力量的受害人,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范漓。”
说著拍了拍范漓的肩,道:“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哥哥!”
范漓呆了一下,就见到穆良朝已走出门外,一急,从床上翻下来,大叫:“你还没说你这两天去哪儿呢。”
哥哥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会转移话题了,说了这半天,竟然还是没回答自己最初的问题。
“我两天後就回来,你放心在家休养吧。”
声音远远的传来,说的还是句废话,范漓懊恼地回到床上,倒下。
引魂,引魂。范漓这两天在家里突然对自家这个传说中的引魂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地把已功名在身,在范家非常有地位的范三公子约了出来,想要问个清楚。因为范漓的不争气,这个家里,现在也只有范三公子还理范漓了。
“三哥,我想问你个事儿。”
拉了半天家常之後,范漓终於说上正题。
“我猜你就有事,不然怎麽会想起三哥我?”
范三公子也并不生气,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家这个淘气但性情真诚的小弟,道:“问吧,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