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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荒原归来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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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吴三宝(第1页)

三宝的定义因人因事因为环境而定,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三宝所代表的都是不同的,比方说道家三宝指的是:道、经、师;佛教的三宝为:佛、法、僧;人的三宝通常认为是:精、气、神;而对于普通人的追求来说,人生孜孜以求的三宝无疑是:福、?、寿。

三宝代表的都是好的,所以三宝是个好名,但要搭上个吴姓,多少有点辜负了这名字。

吴三宝,无福无寿无喜乐,但阴阳相生、祸福转换,不奢望三宝反其道逆行而加身,取个中那也是无忧无虑无积郁,但吴三宝其人却是个无思无虑无执着之人。

张小惠总是拿他的名字来取笑,取过太多的花名了,也总喜欢说他无心无肺无脑子。

他做什么都顺从本心,顺其自然,无拘无束任性而为,说白了,就像是个没脑子的白痴,这放在村子就是一个守村人那样的存在,但他可不一般的守村人,不仅守村,他还守镇守县,最难得的是他还是个有“度牒”

的持证人。

张小惠看过他那“度牒”

,有些年份感,连字迹都模糊了,她问过他,他说是师父的师父的不知道多少个师父传下来的。

这世间所有的事他都不在乎,但又什么都关他的事,就连村子里的鸡打架都管上一下。

整天晃荡晃荡的穿乡过寨,不管去到哪里人们都缺不了他那口吃的。

没有人不认识他,他的朋友也很多,基本上每条村都有,且都是些和他差不多的人,除了这些人外,他唯一“不正常”

的朋友,只有张小惠。

在小的时候他师父刚给他“度牒”

时,他视若珍宝,还想用来作定情物来向张小惠求过婚,当时张小惠嫌“婚书”

太旧了,没答应他。

在村子的几百里之外有一传承悠久的寺庙,吴三宝每年正月十六、三月十五、六月二十三,这三日回去参加活动外,其余的时间都在“云游”

刚开始是由他师父带着的,后来他不原意去太远的地方,他师父就将他丢下了,他也很少出这县的区域,他师父说他在这有缘,他不知道,但他确是想守在这里。

由于他随缘随性又不常去寺庙里,他的师父又那么随意的将他放养了,加上他从来又对自己没要求,所以他的业务能力差得很,连作简单的法术,念个咒或是画个符,都比别人的简单随意得多,感觉是在乱来似的,但那样子认真得来又让人不得不信。

年底他来找过张小惠,正巧她家有喜事,让他凑了个热闹,红白喜事什么的,这类人最乐意最积极参与的了,再加上他比别的要高级得多,洗碗开桌挑水这些劳烦不到他,在这场合,他只要低唱浅吟再跳上几圈,保准是个座上宾,讲究些的主人家说不准还单开一席给他。

可这一次,他和张小惠谈了一下,张小惠说及自身的事,他听后连席都没吃就走了,破天荒的在年末回了趟寺庙。

法术有很多种,多是些堂堂正正除魔辟邪维护人间的光明法术,但除些之外还有些害人的法术,大概可以分为“蛊毒魇魅厌”

大约这五种。

除巫蛊族或邪因修此法之人,少有正道之士修习,即使会也不轻易使用,因为这与正道不符,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有伤天和,用之易受反噬之苦。

村外几里有一遗弃的砖窑,是吴三宝的其中一个落脚之地,此时他的跟前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体,比如头,依托了黄纸的小人等等,而他本人已经面目全非,鲜血从七窍不时溢出,暗黑干涸的血块让他很是狰狞,而他似无所觉,还在继续打着那只稻草小人。

所幸一开始他先是去那人的家里以及祖坟,改其环境,让其具阴邪,如果现在才去做那就想去也去不了了,他是这样想的。

虽然他甘愿以自身饲邪,但却徒劳无功,做坏事还要有原则,想损人而不伤人性命,道行浅又乱破禁忌,如何能不遭反噬,化解之法竟有而不学,这不是在作法,而是在作死。

但这很难怪他,短短的时间内,他能想到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从来不会对事情有过执着,也没有对事物产生过痴迷,但唯独关于她,而他从来也意识不到,他不过是随心而为。

从小到大他围绕她做过很多事情,但极小有实际性的作用,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也不管她知不知晓,但他一直在默默地做。

这次更是抛下戒律清规不顾己身,但又能产生什么作用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可就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人们口中受厄挡灾的守村人罢了,有心无力,实在不能要求太多了。

这些都是他回到寺庙找出的各种伤人的法门,他没学过,但现学现卖,不计自身后果,从未有过害人之心的他,一股脑的全到一次性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