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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冷表兄共梦后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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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节(第2页)

  崔寄梦越不解,望着谢泠舟,双眸懵懂无措,像是被他的冷漠吓到了。

  这算是谢泠舟初次与这位崔家表妹面对面,她行礼时规规矩矩,神情动作认真得好似刚入学堂的孩童,充满诚挚。

  当她抬眼,对视那一刹,他见到了一双干净懵懂的眼,澄澈见底。

  是个乖巧纯善的孩子。

  和那日在水下的妩媚截然不同。

  谢泠舟长睫微不可见地颤了下,被袖摆遮住的手不自觉握拳,攥得紧紧的,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手心挤出去。

  是赶出去。

  那不过是意外,他眉头皱紧,又马上舒展开,神情更冷然无欲,目光从崔寄梦身上移开,淡道:“劳烦表妹,借过。”

  崔寄梦这才低下头,低低道了声抱歉,而后侧身到边上避让。

  是她多心了,方才闻到这股檀香,竟以为大表兄才是救他的人,可这位表兄如院里嬷嬷说一样,冷淡矜贵,仿佛一樽大佛,无情无欲,唯独在她挡住他路时皱了皱眉,显出点不耐烦。  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亲自下水救人的,可能连袖手旁观都懒得。

  大概还会目不斜视地走过。

  她心不在焉,谢泠屿忙关切问道:“表妹怎了?可是被兄长吓到了?”

  她摇头笑笑,“没有,是我失礼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杏林,谢泠屿试探着问,“表妹先前见过大哥哥?”

  崔寄梦拂开拦在身前的一枝杏花,“未曾,只觉得似曾相识。”

  谢泠屿正忐忑,又听到她说:“大表兄与我认识的一位兄长有些像。”

  “怎样的人物能和大哥哥相提并论?”

谢泠屿几乎脱口而出,又觉得无礼,摸着鼻梁讪道:“我是说,表妹这位兄长定是个百里挑一的人。”

  崔寄梦眸中含笑,“只是气度有几分相似,无法与大表兄比肩。”

  这话看似贬低,实则是对亲近之人的维护,谢泠屿暗道不妙,忍不住追问:"表妹很喜欢那位公子?"

  崔寄梦笑了笑,眼中充满怀念,“他是我最信赖的人,我们就像兄妹那样。”

  谢泠屿松了口气,二人边闲聊边走着,很快到了皎梨院附近。

  崔寄梦走后,谢泠屿转悠到了佛堂附近,这周围林木环绕,绿意盎然,不远处有片湖,正是崔寄梦落水那处。

  谢泠屿想起此事,径直往佛堂去。

  路过堂前菩提树下时,他抬头看了看,幼时记忆历历在目。

  因兄长是长房长子,自幼聪颖过人,家中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也更严厉。

  五岁起,他就被要求每日晨起扎一个时辰马步,再抄一个时辰佛经。

  而谢泠屿看热闹不嫌事大,每日清晨兄长在菩提树下扎马时,谢泠屿倒挂树上,摘了菩提子往下投。

  兄长抄写经文修身养性时,谢泠屿则在边上声情并茂念起风月本子。

  他念得面红耳赤,谢泠舟却恍若未闻,依旧波澜不惊。

  真像个和尚。

  后来兄长十二岁时,从大房搬出,住到离此稍近的沉水院,两年半前祖父去世后,直接常住佛堂。

  白日他在朝堂上尔虞我诈,夜里就回到佛堂,当个清心寡欲的贵公子和尚。

  谢泠屿甚至无法想象将来兄长新婚之夜,冷着脸与妻子圆房的模样。

  他笑着跨入佛堂,正堂有一樽高达一丈的大佛,庄严肃穆,往里走是一处书房,兄长正端坐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察觉到他来了,谢泠舟眼皮子也不抬,抄经的手依旧平稳。

  谢泠屿想起方才他看表妹如同看一块石头的眼神,又庆幸又好笑,“兄长不会真的要当和尚吧?”

  谢泠舟未理会他。

  谢泠屿自讨没趣,这位兄长只比他大三岁,但却稳妥持重,叫家中弟妹心生敬畏,他敛起不正经,清了清嗓子。

  “先前,多谢兄长替我救了表妹。”

  谢泠舟执笔的手微顿,沉默须臾后反问:“救崔表妹的人,不是二弟?”

  “对对,是我!”

谢泠屿一拍大腿,笑道:“总之多谢兄长。”

  那日他听府里人说崔家表妹非但不像先前传的那般丑,还貌若天仙!内心悸动,在前院流连,想来个偶遇,谁知苦等半日,只等来表妹落水的消息。

  赶到湖边时,人已散尽,湖面残存涟漪,想来表妹已被救起,谢泠屿松了口气,刚要离开,见兄长正匆匆折返,走到水边,在低头找东西。

  青年浑身湿透,外衫不翼而飞,身后乌湿透,鬓边贴着几缕乱。

  谢泠屿猜是兄长救了表妹,正想询问,谢泠舟却一挑眉,将他拉下水,好在他水性极好,并未伤着,只是衣衫湿透。

  谢泠屿狼狈地爬上来,正要质问他为何突然兄弟反目,谢泠舟淡淡看了他一眼,话语平和但近乎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