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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女子端坐在铺有各种果子的大红床褥上,忍着那咯人的感觉,洛清鸢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垂着头。
席夜枫就站在她面前,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有种不知所措之感。
“新郎官,该挑开盖头了。”
喜娘笑呵呵端来紫檀木盘子,里面放有用红布包着的秤杆。两位叔母和几个本家的婶娘也在门口凑热闹等着,待新郎官一离开,她们就进屋瞧瞧新娘子。
尤氏脸上笑着,虽然她心里有些膈应,但这毕竟是皇上亲自指的婚。说起来,这鸢姐儿只是她儿媳妇的妹妹,跟她相比,还不得稍逊一筹,一想到这儿,尤氏就觉得十分舒爽。
屋内,席夜枫抿了抿嘴,从木盘子里取出秤杆,然后走近新娘子,慢慢地挑开了盖头。那挑盖头的动作轻柔起来,像是要揭开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
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微微眯着眼适应了屋中的光亮后,那长睫一抬,晶亮的水眸一下看入他的眼睛。双眼一对上似乎就马上绞在了一起,眼里的柔意或其他慢慢渗入到对方眼里,愈来愈深。
喜娘惊叹了一声,从呆立住的席夜枫手里接过了喜帕和秤杆,笑道:“新郎官和新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席夜枫愣愣地任由喜娘推到桌前,两小杯已经摆在那儿,洛清鸢和他面对面坐着,两人胳膊缠绕,端起酒盏,一俯一仰间合卺酒已经饮尽。
喜娘笑盈盈地在一边道:“新人喝了合卺酒,从此欢欢喜喜,恩爱甜蜜。”
席夜枫还想多看几眼,已经被喜娘吆喝着往外赶,“新郎官该出去应付宾客了,要等待宾客散尽才可入洞房。”
席夜枫临走前锁着洛清鸢的小脸看了好几眼,将赏银给了喜娘后才大步离开了新房。心里想的是,早些将这群人应付了,好回来抱美娇娘。
新郎官走后,几个长辈便进去了。
看到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几人好生惊艳了一番。
薛氏回过神后笑道:“难怪枫哥儿迫不及待地要娶鸢姐儿进门呢,瞧瞧这相貌,方才都把我的魂儿勾去了。尤其这眼睛,水灵灵,像装了水似的。”
旁边一婶母也应道:“可不是么,比我那儿媳妇美多了,呵呵,枫哥儿好福气。”
尤氏却在心里哼了一声,跟她那儿媳妇长得差不多,哪有她们说的那般美。
几人调侃了几句,见新娘子只是娇羞地笑了笑,也不再打趣,一一离开了。
洛清鸢确定无人再来,自个儿便对着铜镜将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扭了扭脖子,长吁一口气。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洛清鸢忙坐回床上,一看是陪嫁过来的雪梨,不由得身子一软,仰躺着倒在了床榻上,才躺下立马被硌得坐起身来。
雪梨见后,捂嘴笑了笑,“姑娘,这床上的果子还未拂开呢,哪里能躺人。”
从手中的铜盆放在木架子上,“姑娘过来净面罢。”
洛清鸢净了面,又换了红亵衣亵裤,顿觉浑身舒展不少。“将军这会儿还在陪宾客饮酒?”
洛清鸢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雪梨咯咯笑了两声,“姑娘,听说姑爷可惨了,客人们被下了皇命似的,每个人都给姑爷灌酒,今晚回房后还不知醉成何样呢。”
洛清鸢抿嘴笑了笑,吃了雪梨送来的一小碗莲子粥后,便遣退了雪梨一个人呆着。屋内一片耀眼的红,桌上的龙凤烛刺啦啦地燃着,光晕透着一种柔和的暖意,红色的帘帐子被银钩整齐地勾着,大红的喜床上,另一角摆着叠放整齐的鸳鸯喜被。折腾了一日,洛清鸢很想马上躺在床上睡过去。可是江氏大婚前夕特别强调了一定要等着新郎官回来,伺候着对方睡下才可。虽然席夜枫给她一种可以宠到无边的认知,但是她明白,有时候宠爱不是用来挥霍的,所以她忍着疲惫一直等着,累了就靠着床头歇息稍许。
脑袋一直昏呼呼的,还没等多久,门外就传来守门丫鬟的声音,“姑爷这是怎么了,醉成这样?”
门打开后,两个小厮扶着席夜枫进来,不敢在喜房呆得太久,将新郎官放在近门的长踏后便离开了。
洛清鸢讶异地走上前看他,这家伙完全是不省人事了,正要叫人送点儿热水来,那方才还不省人事的人闭着眼长臂一伸,将俯身看她的女子一把拽进了自己怀里。
洛清鸢低呼一声,没来得及说话已被他用嘴堵住,唇舌被他缠着胡乱吻了片刻。席夜枫的嘴里一股浓重的酒味,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嘴里残留的酒给熏得醉了,洛清鸢只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的昏胀。
“你怎么没醉啊?”
洛清鸢顶着昏呼呼的脑袋看他,双眼懒懒地眯成了一条缝,逢里透出两点亮光。
席夜枫恶作剧般朝她脸上哈了几口气,笑道:“鸢儿觉得我醉了么?”
洛清鸢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娇娇的音儿里带了分嫌弃,“你喝的什么,酒味好重。”
席夜枫紧紧将她嵌进自己怀里,一只大掌已经在她腰间流连,声音放得极低,沙哑而魅惑,笑中带了丝得意,“他们想灌倒我,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我直接将皇上赐下的那一小瓶半杯倒一饮而尽,接着当众倒下,这酒的劲道众人也知晓,昏倒的话再正常不过。”
洛清鸢懵懵地看着他,然后哦了声,点点头。
席夜枫怔住,掩嘴哈了口气,酒味的确是重了点,还是半杯倒的酒味。忙伸手拍了拍洛清鸢的小脸,脸上带了分懊恼,“鸢儿,你可别醉倒了,咱还没洞房呢。”
“胡说,我酒量好着呢,怎么会醉。”
洛清鸢朝他嘿嘿笑了笑,露出两排好看的贝齿,手指尖戳着他面带懊恼的脸,一下一下的,戳到了席夜枫心坎上,当即便咕噜一声滚动下喉结。怀里的女子脸蛋娇红,小嘴微嘟,像是玩着玩具般戳着他半边脸,白玉般的脖颈,抬起的手臂让亵衣的袖子自然堆到了臂膀根儿,然后这一截白嫩嫩的偶尔就在他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