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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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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頁(第1页)

「幸會幸會,小女子九枝,前來拜訪梅大人,只為尋找一位故人。」

「姓甚名誰?」

「阿嶼。」

「噢?」梅長風說道,「他正在藥房配藥,你跟我來。」

「配藥?」

「姑娘有所不知,近段時間瘟疫流行,我們正調配人手連夜熬製湯藥,以期阻止疫病的擴散。」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不瞞您說,今日我們也熬製了一大鍋湯藥,在街上供人飲用。」

「我也聽說了,東街上一群乞丐搬運過來的,可是他們衣衫襤褸,滿臉污垢,沒人敢喝。」

「沒人敢喝?那湯藥——」

「聽人說,那些乞丐將湯藥全部倒進了龍池河裡。」

「啊?!」我目瞪口呆,可是卻也無可奈何。看這事辦得,真是有欠思量。再好的方案,執行不力,也是白搭。

真是可惜了我那顆寶貴的藥丸。得趕緊回去告訴鄭七,明天得更改計劃,不然真是作賤了那些來之不易的藥材。

藥房裡果真有一個少年在配藥,可是那身形瘦削,不像是阿嶼。我走上前去,那少年眼神閃躲,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

「這就是阿雨,姑娘,是你要找的人嗎?」梅長風說道,「我們這兒就一個阿雨。」

我失落地搖了搖頭,謝過梅長風,策馬回了城隍廟。

鄭七正蒙頭大睡,見我到來,像是吃了一驚。

「怎麼去而復返?沒找到?」

「沒有,是有一個叫阿雨的,可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阿嶼。」

「九枝姑娘,那我也沒得辦法了,我可是調用我的關係網辦這事的。」

「鄭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阿嶼是故意躲起來了,他不想見我。」我沮喪到了極點。

「為什麼,不至於吧,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鄭七說道,「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那倒是沒有,可是阿嶼有些奇怪,他總說他夢到了過去。他說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在戰場上廝殺,許許多多的戰場,有時是沼澤地,有時是沙漠,有時是在森林裡頭,他總是說這些並不是夢,而是他的記憶。」

「有這種事?這樣持續時間有多長了?」鄭七警覺起來。

「我也記不清了,他跟我提過兩次,我也沒有在意。」

「這大概是他的意識開始甦醒了,九枝,這事我去稟報一下楚江王,看他那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我說道,「我也想見見楚江王了。」

「那地府你不去的好,你肉體凡胎,去一次身體受損得厲害,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鄭七說完,一溜煙又跑掉了。這段時間多虧了鄭七,上竄下跳的,忙得像個陀螺一樣亂轉。

我在城隍廟裡捱到天亮。鄭七還沒有回來,我瞧了瞧外面的天空,此時已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我心裡擔心著阿嶼,胡亂在燭台上找了一個蘋果,往衣服上擦拭了兩下,嚼著吃了。那蘋果生澀得很,難以下咽。

這苦逼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阿嶼要是在就好了,可以和他同淋這場大雪。

中午時分,鄭七回來了。我忙迎上前去。

鄭七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著急說道:「你趕緊去丹熏山,據可靠消息,有人押了阿嶼,正往丹熏山趕去。」

「為什麼?阿嶼被抓起來了嗎?」

「據說是,他中了迷藥,對方擅使迷藥,」鄭七說道,「阿嶼那孩子,怎麼老是落入別人的圈套啊,唉,這也太讓人揪心了。」

我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

「九枝,你一定要穩住心神,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來,我再往你的劍上加一道靈符,這樣威力更勝一籌,但是你得記住,這劍不可以指向同類。也就是說,普通人根本抵擋不住這把劍的劍氣。」

「嗯嗯,我即刻出發。另外,熬藥的事,你托人去北街找梅長風,他有辦法。昨天那藥算是白熬了,聽說全部倒入了龍池河裡。」

「有這等事?那些乞丐真是沒一個靠譜的,」鄭七說道,「我這就去找信得過的幫忙。」

我將藥罐里的黑色藥丸留下了幾粒,剩下的全部給了鄭七,並叮囑他說不可過量。

「別婆婆媽媽的了,我知道我知道,」鄭七丟給我一袋銀子,說道,「你快走吧,或許還能和阿嶼見上一面。一定要記得,要讓阿嶼記得天下,記得蒼生,記得你,別讓他被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給玷污了。」

「我會的。」這銀子來得真是及時,我抱拳謝過,告別了鄭七,策馬奔去。

地面已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好在沒有結冰,大路上也有車轍輾過的痕跡。我的棗紅馬不知疲倦地往前飛奔,馬蹄沒過潔白的雪,寂靜的原野偶爾響起一聲馬鳴。

風蕭蕭吹過耳畔,那飛濺起來的白雪遮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沒有停下來,我得朝前趕路,只是辛苦了這棗紅馬了,這馬,以後就叫它踏雪吧。有了名字,就是我的朋友了。跑了半天,太陽已經西斜,看到沿途有一處酒館,就停下了腳步,準備歇息一晚。

這店名為「歸來堂」,聽著還算溫暖。店小二牽過馬匹,我拋給他一點碎銀,交待他好生照料,又要了樓上一間簡易的客房,要了兩樣簡單的飯菜,交待店家送上樓來。

現在手上雖然有銀子,可是不能大手大腳,再也不能過那種衣食沒有著落的日子了,得計劃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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