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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之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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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页(第1页)

两人走到海蓝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高个子的人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她,喉咙里咕咕作响,半晌嘶哑的开口:“把你的水和干粮交出来,我们不杀你。”

如果在沙漠,真的将水和干粮交给别人,这和自杀有什么分别?但对于早死和晚死的选择,正常人都会将水交出去。

可不要忘了,海蓝不是正常人。

“我没有水,也没有干粮。”

那两人像是听见了什么最滑稽的笑话,他们虽然极其不想笑,可还是定力不够。

“哈哈哈哈……笑话!进沙漠不带水和干粮?除非那人脑子有问题!”

海蓝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啊对啊,我脑子有问题。”

那矮子说:“能在沙漠里,独身一人,依旧衣着光鲜,丝毫不显疲……疲态,你若不是有充足的的水和干粮,怎……怎么可能?”

那矮子好像真的不行了,眼皮沉重,说话有气无力。

说话之间,两人都发现海蓝身上果然没带任何水和干粮,她甚至连一个包袱都没有。

那矮子悲从中来,突然靠在高个子身上,高个子被他差点压趴在地。高个子恼怒的一把推开矮子,那矮子却像个麻袋般,砰的倒在地上。高个子明显愣了愣,然后踉跄着探了探他鼻息。

“死了……他死了。”

高个子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

海蓝睁大了眼,嗫嚅道:“死了?他……为什么会死?”

高个子刷的看着她,一字字道:“没有骆驼,他累;没有衣帽,他晒;他没有水,他渴;没有干粮,他饿……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吧?”

海蓝被他眼神骇的后退两步,她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芦花老母鸡。

高个子突然阴测测一笑:“可我不会步他的后尘了……我会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撕下你身上的衣服。”

海蓝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根本没能理解高个子话的意思。

“你是坏人?”

高个子站起身,说:“我曾经是一个好人,可在这沙漠里为了生存,我已经是坏人了。”

海蓝猛然记起宋甜儿李红袖临走交待她的话:遇见坏人就跑。

于是海蓝转身就跑,即使是跑,她也选的是东方。

高个子本来也是奄奄一息,可能是求生意志太强烈,他竟然也发狂猛追,而且从步伐来看,竟是个练家子。

海蓝自然是跑不过。

她被高个子掐住脖子,按在地下。其实并不是很痛苦,可是海蓝看见那高个子张开嘴想咬破她皮肤喝血的时候,还是被吓住了。她推不开高个子,只能双脚乱踹,高个子本来就体力透支,这一下不防,竟被踢中命根子。

“嗷——”

高个子惨呼一声,倒地不起。

就像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颤巍巍伸手摸了摸死去的高个子,即使死了皮肤也是滚烫的。海蓝又知道了恐惧和死亡这两个词语。

“没有骆驼,他累;没有衣帽,他晒;他没有水,他渴;没有干粮,他饿。他是累死的、晒死的、渴死的、饿死的。”

海蓝无意识的重复了那句话,并且给出了答案。她抬头看了看灼灼烈日,呢喃道:“为什么这些,我都感觉不到。”

她所感受的疼痛只有头痛,那还是自己强迫自己去想。但其他的,再未有过。如果不是这次的沙漠之行,海蓝绝不会有这些认知。

在船上即使被宋甜儿李红袖无视,但一日三餐高床软枕没有亏待过她;在郑翦家,也是将她好生伺候;在马车途中,吃不尽的糕点水果,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而她吃东西、休息、睡觉并不是身体的需求,而是她自然而然的记忆认知。就像一台机器,按程序工作一样……

海蓝在沙漠中呆立了良久,她想不通其中关节,如果硬要强迫自己,头又会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有的事情,强求不来。

海蓝摇摇头,将死去的两人埋起来,继续一路东行。

作者有话要说:求无情的马克~o(≧v≦)o~!

☆、

海蓝走了一天一夜。

这次她刻意的没有按照以前的作息时间休息,果然不累。海蓝有点泄气,但一想到自己恢复神智之后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现在迷茫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专心的朝东走。

触目除了浩瀚黄沙和烈日苍穹,再无其它景象出现。就当海蓝以为沙漠只有这些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座山。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没有,这座石山平地而起,并不高,却险峻嶙峋,在平坦的沙漠里分外扎眼。

海蓝惊奇的朝那座山走去,随着距离渐近,她竟然发现那山之间修建着一个房子。那房子修的非常坚固,凹凸不平的墙上用写着八个大字:“馍馍清水,干床热炕。”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也许是客栈。

疲惫的旅人看见这个客栈,一定会认为是绝处逢生的好事,奋不顾身的走进去,然后要十个馍馍十壶水,大吃特吃。

海蓝看见这个客栈,心里也雀跃起来。但她不是为了馍馍和热炕,而是想:哇哦!客栈哎客栈!不吃不喝参观一下也没问题吧!这样想着,她便一溜朝客栈奔去。

如果有经验的沙漠旅人看见这一幕,定会为她哀悼的。那客栈名为半天风,从来有进无出,有的人宁愿饿死渴死,也不敢靠近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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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秉持着好奇的心理,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堂里七零八落的摆着几张木桌长条板凳,一群汉子围着最大的一桌推牌九,不亦乐乎。左边的柜台里,坐着个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