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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可我们现在不知他在何处。”
薛衣人说:“他的屋子就在这院子后面,不出意外,他这时应该在屋里休息。”
说完就当先走出去带路。
一点红此时还是不知楚留香和薛衣人口中的“他”
是谁,但他不问,因为迟早都会知道。
楚留香对一点红道:“你其实已经见过他了。”
一点红怔了怔,联想到几日发生之事,瞬时明了。想到那人竟然是养育他十多年的,一点红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楚留香知他心境,于是说:“你莫将此事看得太重,他虽教你武功但不过是利用你,满足一己之私。况且他现在心心念念要杀你,你……切莫做傻事。”
楚留香和一点红是朋友,他知道一点红的性格,外表冷漠而内心火热,比之剑客,更像一个君子,可这个君子却又是孤独的。所以这种人更容易为了某个执念做错事,也许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但实际上却是犯傻。
一点红闻言转过头,他明白楚留香所担忧的事情,也不打算说谎欺骗楚留香。
“我的确有过这个想法,叛离组织终是我的错,死在他手上也无任何怨言。”
一点红顿了顿,接着道:“但那时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做什么决定都不在乎。”
但现下不同,他还有海蓝,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事。
楚留香听见这句话微微一笑,放心极了。
海蓝提笔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歪歪扭扭的写出一封信。
“一点红,见字如晤。
吾明吩咐你做这些事:
被子棉絮应勤晒。
靴子亵裤应勤洗。
小倌一打送我妈。
任谁来要别给他。
但你真是分不清,一件也没顺我心。
从此老死不往来,我要流浪去天涯。
勿挂!”
海蓝看着上面的胡言乱语不由吃吃笑了起来,连着读了两遍甚是满意,这前几句头一个字连起来就知道她在谁人手上,她才不相信一点红看见这信还猜不出她出了意外。
不管身处何种险境,海蓝总是乐观的。
薛笑人这时去把昏迷的薛红红抗走,眼看着蜡烛快要燃尽,想让他送盏灯来都不行。海蓝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新铺了一张纸,拿起笔画一点红的样子。皱眉的,微笑的,拔剑的,板起脸的……海蓝不会画画,于是她笔下的一点红就是简陋之极的线条人。海蓝画了半晌,才发觉一点红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让她多画点夸张的表情都不行。
海蓝郁闷的转了转笔,心下一动,在画旁边写上:我的相公是面瘫。写完就捂嘴偷笑起来,心想着还没成亲就叫相公,真不害臊,于是又将那张画揉成一团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