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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情郎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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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父母双亡,得王上垂怜,十来岁时和元致一同送去军中受训,但他和元致不同,他吃不了军中的苦,还好他经商上还有些天分,几年后离队,开始帮元致采购军需,多年下来赚了不少的家业。

“现在他暂时性命无忧了,身边也有你,我留在这里没什么用,倒不如先回去,替他把还活着的人都收拾起来,以后等他回来漠北,打算重振旗鼓的时候,得让他手里有人可用。”

他这样解释自己此时返程的目的。

他笑容自信而明朗,几乎看不出亡国的阴霾。

在拓跋延平看来,北燕只要还有元致和黑羽军,就不算亡国,一定还会有复国的一天。

石斌略有感慨,他不需要多问也知道这句“得让他手里有人可用”

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北燕,若还有什么比世子元致的性命更重要的,那一定就是黑羽军。

龙城一战,北燕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其中唯独没有黑羽军的影子。

据说,北燕王宫被屠的时候,北燕王到死都在盼,盼他最为爱重的黑羽军前来勤王。

可黑羽军一直没有出现,北燕王死不瞑目,这件事引来无数的唏嘘和猜测。

黑羽军是世子元致的亲军,是北燕军中精锐里的精锐,有人猜测,只有两万余人的黑羽军早就被北匈奴给灭了,也有人说,黑羽军并没有被全歼,而是得了元致的命令,叛逃去了宇文鲜卑,保存实力以期东山再起。

叛逃一说之所以有人相信,是因为元致自小就与母亲宇文王后关系更为亲近,他出生后不久,父亲北燕王就纳了一个汉人女做侧妃,独宠此女近二十年,父子俩因此早有不和,再者,元致自己的未婚妻也来自宇文氏,他带着黑羽军投诚过去于情于理都说得通,只可惜他功亏一篑,他自己竟然和北燕王一起死在了王宫之中。

石斌对于这些风言风语都有所耳闻,他不知道黑羽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听拓跋延平的口气,似乎还算乐观。

他没再打听,以他的身份,也不便打听黑羽军的机密,他只觉得拓跋延平的心情出奇地好。

拓跋延平这几日的确好事成双,一是元致的命保住了,二是他竟然收到了黑羽军的消息,都是意外之喜。

消息是周劭的随从,一个叫小六的小厮秘密捎给他的,密信中周劭告诉他,他已经找到了黑羽军在漠北的藏身之处。所以,拓跋延平才急着回漠北。

此刻,他不知道石斌在想什么,竟半个字都不再多问,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没有什么好奇心,不过,这是件好事,这种人留在元致身边很让人放心。

不过,与石斌相反的还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的好奇心……简直旺盛得可怕。要不是她每日忙着试药,他觉得她能想出一百种方法从他们的口中套出元致的身份来。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拓跋延平突然笑道,“你知道吗,以前元致跟我说过,他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千万别去招惹。你说,等过几天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小命被那么个又漂亮又会说谎的女人攥在手心里,他该怎么应付?真想留下来看看。”

石斌没有对此评论,却问,“那个瑞儿说,元符公子与她认识,真有这事?”

拓跋延平颇有意味地瞥他一眼,“何止认识,元符只见过她一面,就被迷得非她不娶。总之,瑞儿那边……既然已经把他错认成了元符,那就将计就计吧,你也别说破,等元致醒了,这事该怎么解释,让他自己拿主意。”

石斌点头应是,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他们谁都做不了主。

一想到元致要醒了,就有主心骨了,拓跋延平一身轻松,可最近还有件事让他心里有点膈应,他叹道,“说到周劭那妹妹,哼,这些天你也看到了,那心眼多的一箩筐都装不下,怕不是个狐狸转世变来的妖精,要是被这种女人缠上……”

他摇了摇头,虽然这些天他对周濛大有改观,多亏了她,元致才能好转,但是这毕竟是个汉人女,聪明、能干,还好看,加上和元符的那一段纠缠,说不定还风流多情……也不怪他会为此担忧,“这女人心术不正,总之不是善类,以后你得看着点元致,别让他也被这汉人女勾了魂去……”

石斌倒不以为然,他觉得周濛虽然狡诈,但是心思似乎并没有用在男女之事上面。

元符是元符,因为他没有妻室,容易动心,元致就不一样了,石斌对他有信心,“世子与宇文氏不是感情很好吗?”

北燕人人都知道未来的世子妃是宇文王后的侄女宇文慕罗,宇文慕罗人美心善,还能打仗,元致对她很是看重。

“当然好,慕罗那丫头样样都是顶好的,”

两相比较,拓跋延平越发生出对这汉人女的不屑,“可是,男人嘛,汉人不是有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么个姑娘,天天和他在一起,还关怀备至的,扎个针又免不了在身上摸来摸去,这谁顶得住。”

大家都是男人,设身处地一想,他能不慌?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他至今没有成婚,不是也没忍住纳了两个侍妾么?他和宇文慕罗关系好,他们三个一起长大,当然要帮她看着元致,不能让他在婚前乱来。

石斌没想到拓跋延平还关注这种小事,经他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这些天周濛简直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在照顾元致,他抿抿唇按下一丝笑意,“世子不是那种人,放心吧。”

他也想放心,元致的确不好女色,上回的那个西域第一美人乌孙公主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过,可是这一回总有那么些不一样,是这汉人女救了他的命,这笔帐恐怕没那么容易算得清。但愿他的千两黄金能买断她对元致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