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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
柳岸把对方放回长凳上后,又蹲下身去将对方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祝引楼两腿后缩,“这是……做甚?”
“给仙君换双干净的。”
柳岸把满是湿泥的鞋子放置一旁,然后在床底下翻出了一双崭新的布鞋就要给对方穿上。
“不用。”
祝引楼想抢过布鞋,“我自己能穿。”
“我来就好。”
柳岸强硬的抓住对方的脚腕,一只一只的将鞋子给对方换了上去,“初愈阶段仙君切记少动作,有什么事交给我做就可以。”
祝引楼俯瞰着跟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白主为何要为我自降身段做这些事。”
柳岸也不起身,就这么以低于对方的姿势仰视着祝引楼说:“仙君不能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会这么做,再之,这也是我弥罪之请应该的。”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白主不必困与过去,更不必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在下实在……难以回报。”
“那确实是让仙君困扰了。”
柳岸面露愧疚。
祝引楼更是心里发堵,连忙解释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深感辛劳白主诚待我这么多年,无以为报实属内疚……”
“如若我此行会让仙君感到难安,仙君往后还是把我当时无晴看待吧。”
“其实,白主并未受什么燃灯道人派遣尽心于我吧。”
柳岸动作停滞了一下,“是。”
“事因多方,白主当真无须强罪于己,我也不想与白主因自以其罪而成所因果。”
“那就一笔勾销吧。”
柳岸诚然,“仙君不必觉得该报于我,我也不往请罪而行,如何。”
祝引楼愕然,然后点了点头,“如若能平而相待,那一笔勾销自然再好不过。”
痴人求爱,如形捕影,瞻之在前,即之已冥。
柳岸终于起身,“那往后便平以相待吧。”
可祝引楼转身回洞时,还分明看到柳岸将耳朵上的那朵勤娘子捻在手心看了许久许久。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过上了近邻的生活,祝引楼依旧暂居洞中休养生息,而柳岸也不会随意走动进来了,他在暗道口处挂了一个铁铃,每每进来前他总会先摇一摇铃铛后才进来。
身体恢复常人状态了,自然是要吃饭喝水的,祝引楼还不能做重活走远路,这些柳岸也主动代劳了。
“你那儿有伙房?”
祝引楼落座。
柳岸将端来的几个热菜一一放下,“嗯,刚刚搭不久。”
“不曾想,白主还擅伙厨。”
祝引楼拿起筷子捧碗。
“仙君慢用,我就先回去了。”
祝引楼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疑惑:“白主不同在下一起吗。”
柳岸抓着端盘,略显纠结道:“恐有不便。”
“一,一起吧。”
祝引楼不由地也有些触动。
柳岸站了一会儿,也没拒绝,自己去拿了一副碗筷过来,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午后,柳岸又搬弄些许木材来,又锤又钉的,忙的不亦乐乎。
“洞中阴凉,春后多蚊虫,我替仙君打张床吧。”
柳岸这样解释道。
祝引楼又是受宠若惊,“不用那么麻烦,在下睡石床就行了。”
“不麻烦,仙君若是过意不去,坐在一旁同我说说话也好。”
柳岸嘴里咬着一根钉子,聚精会神的将地上的木板一一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