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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任轻舟坐在院子吃夜宵看着某人翻墙进来。
“呦,我们随大才子回来啦。”
“嗯。”
“有白泽的线索吗?”
“没有。”
*
京都某别院。
一身青衣的谢承楠靠着软垫微微仰头瞧着手里的东西,那指尖勾着的正是随易找不到的腰间吊坠。
他闭眸轻嗅脑海浮现的是某人□□上身样子。
而自己的手指在那完美身躯上缓缓划动,一点一点划过每一寸肌肤,这时有人轻轻扣房门,谢承楠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眼底尽是贪婪,他微敛眸子语气淡淡叫人进来,来人进门后便跪下:“属下参见教主。”
谢承楠,哦,应该叫白泽,他把玩着吊坠神情慵懒地听对方接下来的汇报,等他说完,白泽只是点点头道:“做得不错,剩下的依照原计划行事就好。”
“是,教主,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等等。”
白泽忽然坐起身掌心攥着那吊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是病,而是很怪异的极度兴奋,那位属下紧紧低着头周围压迫感十足,让人觉得白泽随时会大开杀戒一般,他内心惴惴不安反复想着刚才的话,难不成他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好?惹得教主生气了?
“除了任务外我要你去查一个人,程瑞。”
“属下这就去办。”
他走得很慌忙,白泽也没在意,他将吊坠贴在额间嘴里喃喃说着:“好纯的内力,好干净的善心,好完美的身体,程瑞啊程瑞,你一定会是我的傀儡。”
就是不知道程瑞和那个天剑的掌门谁更好呢?
*
随易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白泽会以弱示人,还因为邪功的缘故探不到一点内力。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教陆文钰古琴的先生,怎么都得装成霁月光风的样子,怎么可能和谢承楠有关?
至于白泽这里也先入为主没把他和天剑掌门联系起来,毕竟他的行踪怎么可能被天剑派提前知晓?
不过幸好随易搭上了祝江州,大理寺那边办事也周到,最终白泽得到的消息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天才围棋书生,又由于当初随易和任轻舟是在别州搭乘的马车,种种掩饰下,双方都以为假身份才是真的。
白泽:程瑞真是制作尸傀的完美料子。
随易:想想谢承楠还是觉得怪,防着一点吧。
◎看戏◎
第二天随易与星河书院的人一起去圣湖园林。
祝江州今天没跟着随易教他那些之乎者也,原因是一进圣湖园林他就撞见了旧时同窗好友,二人惊喜连连相拥相抱,双方看起来隐隐有想叙旧的意思。
星河学生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机会来了,他们嘴上叫着祝先生那我们先走了,结伴匆忙跑个没影。
少年淘气归淘气,但某方面真的讲义气,跑的时候还拽着随易一起,随易心想换个对象去探也好,他没有反抗自觉跟着他们的脚步往里面跑,身后祝江州中气十足朝他们骂了句,等离开这里后随易刚打算和拽他手腕的那个学生说话,没想到拐角看到谢承楠站在树荫下,他冲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叫道:“程兄。”
随易便知道他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
星河学生松手小声说:“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谢承楠?他居然又来了圣湖,程兄,我们知兄台昨日义气,今天于情于理该受他一声拜谢,但那个谢承楠确实名声不好,你初来京都凡事小心,切莫农夫与蛇,若和他在交谈间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只管走就是。”
他又指了指方向,说了书院学子爱待的位置,让随易在和谢承楠谈完话后可以过去和他们一起玩。
随易轻笑点了点头,少年心性热情而干净,不像有些长歪的成年人以家世为准则区别待人,若是年轻一辈都如这般明媚阳光健康活泼,实乃国之大幸。
而星河的学子虽知道谢承楠名声不好,但离开前还是与他行礼打了招呼,等人都走了随易迈步朝谢承楠走去,谢承楠温柔看着他道谢:“昨日意外落水受困,承蒙程兄相救,承楠感激不尽,他日若有兄台需要之地,承楠必定竭尽全力以报程兄的救命之恩。”
他此番话说得真情实感,随易是觉得谢承楠昨天摸他时表情有点怪怪的,但谢承楠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乃武功高强的江湖人,确实很难对他生出很高的警惕,觉得奇怪那不交心就是了。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我学过几年的武艺而且浮水能力也还可以,此事对我来说不难,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你今日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
“兄台大义。”
谢承楠很真诚地看着随易,接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神些许黯淡与自卑,“承楠今日只是为了答谢兄台才在此等候,抱歉,昨日落水后晕头转向忘问了兄台现居何地,思来想去只能来园林看一看,其实我无意叨扰兄台,才子灯会是个以文会友的好地方,承楠就不打扰兄台和朋友们相聚了。”
他对着随易行大礼后,面带浅浅微笑转身离去,随易其实挺给人面子,除非遇到不讲理或者耽误他做事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对方难堪,谢承楠不可能对才子灯会没兴趣,不然他昨天怎么会来这里?还意外落了水,这人心思敏感怕是感受到这里不怎么欢迎他,随易想了想出口道:“我才来京都,没什么相熟的朋友,谢兄若是不嫌弃陪我去那边下一盘棋?”
谢承楠背影僵了一下,他回头,肉眼可见的惊喜与惶恐,好像还带有一丝羞涩与感激,真是一个敏感的人,随易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朝前面走,很快谢承楠就迈步追了过来,他落后半步安静跟在随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