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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界有各种说法,人们喜闻乐见的是认为它确实用于蒸馏,这能把蒸馏技术的发明从宋代一举提前到汉代,甚至从外国挪到中国。但辛德勇等学者也认为,蒸馏酒一但被发明,就不太可能失传,所以这个器具更加可能是用于炼丹,比如提炼水银。出于情节考虑,我还是采用了做酒这一说,特此备注。
第六章青铜蒸馏器(阴篇)
——公元前74年·元平元年——“停,停,停!放下!你们知道你们搬的这个是什么吗?是酒器!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行灵柩还停在前殿,拿酒器出去是找死吗?”
乐成已经顾不得礼节礼仪了,跺着腿,在少府殿里大喊起来。在他面前,两个少府太官小吏正抬着一个青铜器往外搬。那青铜器下釜上甑,两个部分虽然严丝合缝,但在他们的动作下也不停摇晃,发出“哐哐当当”
的声音。其中一个小吏就说了:“可这是从承明殿直接发出的符节要求,而且那使者说了,不用做酒,只是要这个器物。”
乐成一怔:“不做酒,那皇上要这个来做什么?”
“小人哪里知道!”
小吏说完就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两人赶紧继续往外搬。毕竟无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皇上啊。乐成看他们要走,正要发作,突然就被另一个人抓住手臂。胖乎乎的太官令松开手,又拍拍乐成的肩膀,说:“别为难我这些下属了!拿酒器又不是头一遭的事,昨天夜里,我们有一只周朝的凤鸟纹提梁卣,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也被要过去了。那使者拿着皇帝符节,你说他们是听还是不听?”
乐成一时语塞,环顾四周,只见曹吏、奴婢人人忙得满头大汗,但没有一个是在干正经的工作,不是在寻找,就是在搬运。整座少府就像一只漏水的铜壶,各种珍奇物件哗哗地往外流,堵都堵不住。少府是皇家的小金库没错,可终究属于大汉朝廷,不能毫无规矩啊!“还讲不讲道理了,使者在哪?让他来见我!”
太官令连忙阻止他:“少府大人,别着急啊!那些使者咱们不认识,全是昌邑国的旧臣,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找他们,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乐成感觉自己气得喘不过气来。这位新皇帝比想象中还要胡闹,才刚登基不到三日,就已经从这少府里征调了不知道多少件精工巧物——五十件?一百件?还有些正在赶工当中。而且他的使者完全是没日没夜地来。以前少府夜里只留人巡查看守的,现在不得不给每个坊室都留人值夜,不然那些使者在大半夜持节来到,守卫又应付不了,只能把上下官员从…
——公元前74年·元平元年——
“停,停,停!放下!你们知道你们搬的这个是什么吗?是酒器!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行灵柩还停在前殿,拿酒器出去是找死吗?”
乐成已经顾不得礼节礼仪了,跺着腿,在少府殿里大喊起来。在他面前,两个少府太官小吏正抬着一个青铜器往外搬。那青铜器下釜上甑,两个部分虽然严丝合缝,但在他们的动作下也不停摇晃,发出“哐哐当当”
的声音。其中一个小吏就说了:“可这是从承明殿直接发出的符节要求,而且那使者说了,不用做酒,只是要这个器物。”
乐成一怔:“不做酒,那皇上要这个来做什么?”
“小人哪里知道!”
小吏说完就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两人赶紧继续往外搬。毕竟无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皇上啊。
乐成看他们要走,正要发作,突然就被另一个人抓住手臂。胖乎乎的太官令松开手,又拍拍乐成的肩膀,说:“别为难我这些下属了!拿酒器又不是头一遭的事,昨天夜里,我们有一只周朝的凤鸟纹提梁卣,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也被要过去了。那使者拿着皇帝符节,你说他们是听还是不听?”
乐成一时语塞,环顾四周,只见曹吏、奴婢人人忙得满头大汗,但没有一个是在干正经的工作,不是在寻找,就是在搬运。整座少府就像一只漏水的铜壶,各种珍奇物件哗哗地往外流,堵都堵不住。
少府是皇家的小金库没错,可终究属于大汉朝廷,不能毫无规矩啊!
“还讲不讲道理了,使者在哪?让他来见我!”
太官令连忙阻止他:“少府大人,别着急啊!那些使者咱们不认识,全是昌邑国的旧臣,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找他们,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乐成感觉自己气得喘不过气来。这位新皇帝比想象中还要胡闹,才刚登基不到三日,就已经从这少府里征调了不知道多少件精工巧物——五十件?一百件?还有些正在赶工当中。而且他的使者完全是没日没夜地来。以前少府夜里只留人巡查看守的,现在不得不给每个坊室都留人值夜,不然那些使者在大半夜持节来到,守卫又应付不了,只能把上下官员从睡梦里叫醒,闹得一夜惊扰。
啊!乐成在心里大喊出声,那个小祖宗到底想干什么?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让你把王吉找来,他人呢?”
太官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还有事,完了才能过来。”
乐成不耐烦地说:“什么事?说清楚!”
太官令沉吟片刻,但终究耐不住乐成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大人不是把他引荐了给大将军吗?他这两天,都往大将军府上跑。”
乐成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然后慢慢看向远处,咬牙切齿:“这个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