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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莘不太確定地問:「你什麼時候開始信這個了?」
「你不在我身邊之後。」陳斛一到晚上便開始胡思亂想,很難入睡。
吃藥也不見效後,他去過一趟佛寺,聽了佛經,添了筆香火錢,卻什麼都沒求。
他知道求佛求不來他想要的,可他心中有結,染上些安神的檀香,為求片刻寧靜罷了。
一下弄得付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各自沉默,耳邊除了燃燒機的轟隆聲,再無其他雜音。
陳斛目光灼灼地望向巨大的落日,他的姿勢並不虔誠,甚至有些散漫。
付莘被逗笑:「哪有人像你這麼許願的?」
「那怎麼許?」
「好歹也要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才顯得比較有說服力吧。」
陳斛抬手將擋住付莘視線的長髮挽到耳後,答非所問地說道:「今天很漂亮。」
手指蹭到耳廓,付莘打了個冷顫。
陳斛的聲音很輕:「如果我不在的每一天你都過得這麼漂亮,我好像應該早點放你離開的對嗎?」這確實是陳斛的真心話。
他今天怎麼回事,沮喪得要命,付莘很難不多想,她問陳斛:「你剛剛許的什麼願?」
「下次來是和你一起。」落日正在揮灑最後的餘光,付莘迴避了陳斛的目光,有端聯想到她和shan十分鐘前的談話,看來那些他都聽見了。
他說:「可惜不夠誠心,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了。」
半小時的飛行體驗時間就要結束,shan提醒遊客熱氣球即將著6。
「要不一起拍張照片吧,趁我今天心情好。」付莘攥住手裡的拍立得,邀請陳斛,「就算不能實現,至少這次先別留遺憾。」
她示意陳斛靠得再近一點,「太高啦!」
陳斛扶低她的手。
「不是。」付莘笑了,「我是說你個子太高了,頭低一點。」
她將拍立得往陳斛手裡一塞:「我數到一就拍攝哦。」
「三,二,一。」
隨著倒數聲,婚禮的煙花漫天綻放,付莘靠著陳斛頸側,鏡頭框住她明媚的笑容,身後是一簇簇流螢般的火樹銀花,在喜悅而沸騰的歡呼聲中,陳斛的呼吸輕輕撲在付莘側臉。
「付莘,有空常見面吧。」
異地也好,異國也罷,有空常見面吧,與難以戒斷的香菸不同,付莘是日常瑣碎里的慰藉,夜已降後的唯一閃光,是他又痛又幸福的根源。
這一秒被無限拉長,眼前的場景如同慢鏡頭一般流轉,陳斛仍目視鏡頭,付莘半茫然半詫異地抬頭看他,碎發被風吹得凌亂,視線中的模樣變得模糊。
快門已閃爍完畢,陳斛取出相紙甩了甩,等待顯像。
「沒拍到你正臉,要不重來?」
付莘回神,粗略掃了眼相片,相片裡她抬頭望著陳斛發呆的半邊側顏隱在煙火和黑夜中,自帶柔光濾鏡和慵懶的氛圍感,不是,怎麼覺得有點額……少女,特純情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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