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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
向璈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失望地叹了口气,“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能改善体质的药剂?我可以告诉你白孚还活着,我想帮她做点什么。”
“真的?”
研究员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就转变成了惶恐不安,并惴惴不安地说道,“那白教授呢?还有白孚……她不会对联邦心存芥蒂吧?”
“我也不知道白教授去了哪儿,但至少白孚还活着,所以现在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能帮她的东西?”
“有是有,我带了一张体质药的配方,不过它只经过了一期测试,对人体有没有副作用还很难说。”
“没事,你把配方给我,我把药做出来后,要不要使用就交给她自己决定。”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研究员忽然大起胆子反抗起来,“让我见白孚一面,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真是麻烦,不就是见她一面嘛,屁大点儿事,”
向璈把研究员从桌子上拉起来,在他的身上粘了一个小小的定位器,“跟我走吧,可别惦记着半路逃跑……还有,先等我一下。”
“你干什么?”
研究员好奇地盯着她。
“给瘸子发个信息,帮他找点儿事干,”
向璈从口袋里掏出通讯终端,“让他拿基地车的小炉子给我烧木炭去,你也不想半路被无关紧要的外人打扰吧?”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向璈又向小酒馆的老板大喊一声“结账”
,随后押着研究员离开了这里。
嗒——
白孚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绕了大半圈,才摸索到了一片没几个人的住宅区,原来的住户们早已丧生在了辐射中,围墙和安保大门也早已被时光磨损到报废,土匪和暂居黑市的人成了这里的临时主人,只是他们显然也并不常住。
虚挂着的大锁早已锈成了中空,连白孚都能稍一用力将其掰断,她推开门,走向一栋空空如也的沿街矮楼,最顶层的阁楼被封上了门窗,黑色的塑料膜遮住了她记忆的思潮……
“咳咳——”
小白孚推开阁楼的窗户,周围的空气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她咳嗽了几声,趴在长满了各种藤蔓植物的窗台上观看人流稀疏的街道。
妈妈并没有禁止她出门,然而以她孱弱的身体素质大概率会跑出去便回不来,为了不给忙碌的妈妈添麻烦,她选择给自己下了不许出门的禁令。
只是这里距离热闹的黑市实在太远了点儿,虽说妈妈为了安全考虑才选择了这个偏僻的小房间,但无聊也是真的无聊,小白孚揪了几片爬山虎的叶子,变异后的叶子汁液刺激的她手指发痒。
街道上大多是技艺不精的土匪在抱怨今天又没拦到有钱人,紧接着便是一阵骂骂咧咧的脏话,她捂上耳朵,不想被这些坏家伙扰了清闲。
偶尔会有从外地来做生意的商人暂居于此,当然也免不了要向土匪们交一大笔保护费,其中自然包括寄居在阁楼上的白孚母女,靠着这些钱,土匪们过得竟然还挺滋润,就算不打劫也不至于饿死。
以往每天都能见到的卖糖老头也不见了踪影,小白孚盯着妈妈留下的零钱发呆,听隔壁的大人说老头患上了辐射病,卖糖赚的钱根本不够一支阻断剂,于是昨天晚上便一命呜呼,以后街角再也没有给她讲故事的老爷爷了。
小白孚揉了揉眼角,想到妈妈说一定会研制出让穷人也能摆脱辐射病的方法,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
窗边的树枝上又飞来了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小白孚觉得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问过妈妈是不是小鸟怀孕了,可妈妈却说那只是肚子里长了恶性肿瘤,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研究的都像妈妈一样无趣,她难道以为自己什么也不懂吗?不像卖糖的老爷爷,至少愿意给自己编一个美满的小故事……
在那段并不算长的时间里,她的绝大部分快乐都源自与那间小小的阁楼,此外就只有夜晚妈妈回来时带的小零食了。
而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贴满了封条,胡老板的命令让周围居住的人也不敢靠近分毫,荒凉与破败住进了她的快乐小屋,只有窗边的变异爬山虎长得愈发旺盛了。
“锁被换过了,”
白孚看着住户门上崭新的电子锁,明白想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或许可以试试阁楼的窗户,我还不信他会给窗户也换了新锁。”
变异了的爬山虎比绳子还要结实不少,在废土奔波了一段时间的白孚体力也变好了不少,她先用短刀去掉那些碍事的叶子,而后拽着光秃秃的藤蔓爬了上去,好在这只是个五层高的小矮楼,在体力耗尽前爬到顶端也并非不可能。
呲——
锋利的短刀轻易划破了黑色的塑料膜,白孚将刀刃插进窗缝中,用力挑开了生锈的旧锁,打开窗户跳进了阁楼。
温馨的小屋已经变成了一地狼藉,窗边的幼儿床被刺刀戳成了碎片,里面的棉絮被掏得满地都是,连玩具桌和积木也被逐一锯开,这应该是自己被抓走后,胡老板的手下回来搜查的结果。
阁楼不靠窗的一侧便是妈妈起居工作的地方,做饭的小灶台紧挨着门口,一旁饮水机里的水已经被污染成了绿色;本就矮小破旧的衣柜更是直接被砸烂,防止里面可能有藏东西的夹层。
白孚向前走了几步,指尖在落满灰尘的书桌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妈妈时常在这个地方研究带出来的资料,那时自己还不认字,总在纸张的边角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