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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现在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哥舒天?
哥舒天!
哥舒天?!
这个名字,连城璧不知道,江湖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她知道!哥舒天,那是逍遥侯的真正的名字!
为什么苗疆这样偏僻的地方里会有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人对逍遥侯怀着刻骨的恨意?
“我能问问,其中的,原因吗?”
白苏小心翼翼地开口。
夏久没有看她,只淡淡道:“他杀了我妻子。”
白苏一窒,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时候,连城璧忽然说:“您似乎很内疚。”
夏久好似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烟杆,捏得骨节泛白,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是,我妻子为了上山找我,遇到哥舒天,被杀的。”
他突然笑起来,这笑那么凄厉,那么刺耳,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她不过是好心想给那个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混蛋一口水喝,那混蛋却,却……”
“我没用,没能救得了她,”
他温柔地抚摸着烟杆上系着的那个绣工精美的烟袋,语调忽然低沉下来,满溢悲伤,“她痛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走了。”
连城璧和白苏都沉默了。
他们终于明白,这个苗家汉子为什么会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孤僻。
心伤不治。
忽然,夏久开口,唱起了一首苗家情歌——
“去年约好今年见,却不见你来,隔山隔水难相见,思念情满怀,心上的人啊,害我心碎悲哀哀!
有情有义来相会啊,妹呃,空留情份泪满腮!
心上人啊我心中的亲人,山盟海誓表不尽,阿妹我永远爱着你!
呃!阿哥阿妹心连心哟手挽手花坡定终身!”
歌声嘹亮,回荡在大山里,久久不散。
只是山的那边没有缠绵的歌声回应,让这首一个人的情歌显得分外寂寞。
过了很久,白苏才轻轻开口:“久香知道么?”
“翠翠走的时候,她还小,不记事。我也没同她说过。”
“那便不要告诉她了,”
白苏对夏久说道,“不要让她活在仇恨里。或许是十年,又或许更久,但总之,他会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