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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为何如此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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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第1页)

她走下大殿,走到景應願身邊:「我早就想說,你這雙手,生來適合握刀,遠勝過握劍。」

景應願恭身將月侯刀交還給她。遞到沈菡之手裡時,那些凝結在刀刃上的冰花都斑駁開來,以刀劈出的雪花亦消融在了半空。

在她身後,蓬萊大殿的幾面牆壁已被靈力與刀風交織的巨大推力摧毀得殘破不已,只是短短几息,就連屹立數千年的柱子也斷了幾根。

沈菡之絲毫不覺得愧疚,笑眯眯地將景應願一把摟在懷裡,沖殿上幾人揮揮手:「從今往後小牡丹就是我刀宗的人了,你們若有誰打算為難我徒弟,可要好好想想我沈菡之是什麼樣的人。」

玉自憐搖頭,提劍就走。反倒是司羨檀往這邊再望了一眼,默默跟在了自家師尊身後。

月小澈對沈菡之這副模樣見怪不怪,對身後自家徒弟道:「我們也走吧。」

卯桃在她身後戚戚跟著,糾結了半天,還是開口道:「師尊,咱們丹宗是不是也缺個小師妹啊……」

「閉嘴,」月小澈冷聲道,「小師妹,你看為師的煉丹爐像不像小師妹?」

卯桃立刻閉上嘴,苦哈哈跟著月小澈離開了。

人快散盡了,崇離垢卻依舊站在原地。她的視線下落,除了血跡,自己不染塵埃的昂貴袍袖上還留了一點黢黑的印子,那是方才景應願雙手觸碰到的地方。

崇靄走近她,同樣看到了這點污垢。

他蹙起眉,不悅道:「離垢,這身衣裳,你回去後便丟了。」

崇離垢抬起頭,輕聲道:「父親。」

「丟了。」

崇靄揉了揉眉心:「你是天道選定之人,離垢,你——」

「是,父親。」

崇離垢低頭行禮:「女兒知道了。」

她的雙眼不受控制向那說說笑笑走遠的師徒三人望去。她們漸行漸遠,就像自己手心逐漸乾涸的那一點雪花化成的水漬。

水漬漸干,吸附在她的手心。崇離垢若有所思地看向掌心,心頭微動。

第o12章靈賞令起

二百里外,凡間玉殊城。

天光漸暗,紅燭次第燃起,一盞盞交錯著點亮了整座歌樓。在逐漸洇開的脂粉香里,只有最幽僻的閣樓尚留存一絲淡淡的檀木氣息。

藏身於閣樓的黃衣女修垂下眼,看了看面前因靈力過度消耗而動彈不得的牽絲傀儡,最終還是將它們都收入了袖中,只留角落一隻面容與她極度肖似的人傀。

那人傀見她不悅,手腳並用爬至她身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面頰。

下一瞬,那隻纖細的手掌便被一掌打開了。

她煩悶地偏了偏頭,躲開了人傀再一次想伸來的手,轉而摸出了懷中的通訊靈紙,用最後的那點靈力掛了條靈賞令。

「本人被困凡界玉殊城,城內有異,來幾個人帶我回蓬萊學宮。此條懸賞價值一萬靈石,立付現結。」

墨跡現到最後一行,似是想讓這一萬靈石的報酬顯得更令人信服,她有些不情願地在落款處又添上幾個字。

「蓬萊學宮器宗,司照檀。」

*

景應願捻起眼前的通訊靈紙。

拜師禮既成,她們一行人從蓬萊主殿出來後,師尊便先行離開了。走之前倒是給了她一張通訊靈紙,說是學宮弟子們個個都有份,自然沒落下她的。

活了兩輩子,景應願對這靈紙倒是真不陌生。

她往裡注入一道靈力,原本黯淡的淺色小紙被靈力彈到了半空,隨著靈力的蔓延逐漸亮了起來,又緩緩飄到了景應願的手心裡。

上輩子,她為了買張靈紙,花費了好幾百靈石,這對無甚背景的外門弟子而言的確是一筆巨款了。奈何這靈紙確實好用,除卻有千里傳音的功效之外,還可直接通過靈紙接靈賞令,比守在榜下等著揭榜要方便許多。

也無怪通訊靈紙一經推出,幾乎風靡了整個四海十三州,連第十三州魔土的魔修都以擁有靈紙為時髦。

發明靈紙的人就是蓬萊學宮的弟子,據說學宮為了她特辟了一座器宗。數年來,不少修士為了與她同學而拜入學宮,簡直是蓬萊學宮器宗的一桿活招牌。

見景應願已經注好靈力,一旁翹以盼等著給師妹教學的柳姒衣接過靈紙,在靈紙上虛虛寫畫了一個圓,紙上便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字來。

「這便是靈賞令了,」她介紹道,「若日後有感興的,便可直接在這靈紙上接令。」

她在紙上敲了幾下,念道:「像這樣念,景應願,接令——就行了。」

此時此刻,一條標紅加粗的小字穿過重重懸賞,飛躥到了第一位——

蓬萊學宮景應願,已接靈賞!

景應願看著柳姒衣正好敲在這行小字上,靈紙閃爍,她一時語噎:「師姐,你替我接令了。」

柳姒衣不太在意:「無事,解令便是。我看看這條靈賞是什麼……」

她掃了一眼靈賞,然後張大了嘴。

「器宗司照檀?」柳姒衣驚道,「媽呀,解什麼令,這可是一萬靈石的大單子!」

她手忙腳亂拿出自己的靈紙,口中念念有詞:「柳姒衣,快快快接令!」

蓬萊學宮柳姒衣,已接靈賞!

柳姒衣長舒一口氣,對身旁的景應願道:「雖說你師姐我不缺錢花,金闕驪原一帶每年為天子上供鳧花酒的柳家便是我昔日家族了。但誰又會嫌靈石多呢,今後需用靈石打點的地方多著呢,總得為將來預備著一份老婆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