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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每闭眼,都会想起雨中那张苍白不堪的脸孔,恍然觉得眼熟,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时间似流水,这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七天听着挺长,却转眼间过去了。
这七天我什么也没有做,抱着被子偎在自己的床上发呆,有好几次导游过来问我,若是我不舒服,最好还是去医院。
我呆笑着拒绝,只说是淋了雨有些烧,吃点药就会没事的,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去趟庙里做点法事,见鬼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那个鬼看起来挺无害的,而且我这几天也并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明天早上就要踏上返程的飞机了。我也越来越坐不住了,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那个人是鬼,竟还有一点儿想去看一看的想法,什么时候我的胆子竟这般大了,我不免苦笑,却还是板不住自己的脚,游荡出了旅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章,呵呵,第一次写这种风格的文,希望亲们喜欢!
死因
我远远站在那个路口的对面,静静看着还是站在路灯旁的那个……鬼。
这个称呼叫起来真不舒服。
鬼吗?传说里的鬼不都应该是很厉害的吗?据说也有吓人的,可那个……怎么看都不像呢,任由行人从他的身体穿插而过,不躲不闪,甚至动也不动一下。
可恶的是一个卖烧烤的小贩在他身边摆摊,他也不移动,任由那炭火烤着、烟熏着,这算什么?隐忍的鬼吗?
“喂,做鬼做到你这个地步,都把鬼的脸面丢尽了。”
他能忍得住,我却忍不住了,我跑了过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拽着他进了路口旁无人的小巷里,训道。
我训他,他也不生气,看了我一眼,勾动薄唇,笑了一下说:“鬼的脸面?除了我,你还见过别的鬼?”
“没,自然是没有,我要是总见鬼,自己早就成鬼了。”
脊背发凉,却还是硬着头皮地反驳。
若是眼前这鬼,像日本电影里的贞子一样披头散发、脸如白纸并血盆大口,我怕是早就吓死了,但眼前这鬼,谁让他看起来就是温良无害的呢。
事实证明,我形容他的词绝对是没有错的,对于我的反驳,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和我再从“鬼”
这个字眼上争辩下去,而是扭过头,望了望巷口对面的一幢三十几层高的大厦,淡淡地说:“九年前,我从那幢楼上跳了下来,死在了路口处,以为死就是解脱,却没想到死竟比活着还遭罪。”
“我的天,你真有勇气,对我这种有晕高症的人来说,你做的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我不用太高,从四层楼往下看,就能面色惨白,六层楼往下看,腿肚子就可以转筋了,三十几层……,我有生之年,只能仰望。
“如果那时我也有晕高症就好了。”
他转回头看我,苍白的脸上有了一层说不出什么味道的笑,像加多了薄荷的牙膏,有点微苦又无比沁凉。不过,他说的话,显然是对当初跳楼自杀的行为后悔了。
“大叔,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看他刚才隐忍的行为,他不适合做鬼。
“鬼差说我的阳寿未尽,不能投胎。”
好囧的理由,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阳寿一说。
“那就要一直做鬼吗?”
我忍不住问。
“嗯,一直做,做到阳寿尽了。”
“那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