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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
我惊愣。
那我这一天不是白白准备了吗?我还等着晚会表演完节目就带着他去我布置了一整天的屋子呢!
“大叔,去吧,我求你了。”
我不理会他刻意地躲闪,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拽住他的无名指,拉在手心里。
“幻儿,”
他低低地唤了我一声,复又抬起头来,深深地看我一眼,可能是看出了我眼里急切的渴望,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
我高兴地笑了起来,抬起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脸颊,他没有躲,这次他的脸没有红,我却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了。
昨天相吻的那个镜头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头,我多年来神经大条,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学会细致了,以前说过的那些“非礼”
大叔的话,也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不觉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幻儿长大了,也懂得害羞了!”
大叔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竟快要恼羞成怒了,却踮起脚,偏过头,发狠似地咬在他也有些粉红的脸颊,下口看似很重,落到他的脸颊上却是轻柔的。
他很配合地不躲不闪,任我小猫似的又咬又啃,他满腹心事的,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当真是小孩子,本是想着再晚些说的话,不由自主地此时说了出来,“郭荣霆,我爱你!”
“什么?”
他刚才还无动于衷地任我啃咬,听了这句话后就反应激烈了,一只手把我推开,把我的脸和他的脸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另一手却把我圈在怀里,怕我离开似的,叹息着又说:“我是只死鬼啊!”
“死鬼,人家爱你!”
郭荣霆也好,死鬼也好,我爱的都只是眼前的这个灵魂,与其他无关。
若是在这个世界里再想找一份这么纯粹的关于爱情的说法,我想也只是此时此地此人此情罢了。执弃所有世俗的牵绊,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说爱大叔的人一定很多,我不是第一个,我想我或许也不是最后一个,所幸的,我是其中一个,这样就好。
“幻儿,我这个人……不……我这个鬼很无聊,活着的时候都被别人说做无聊,更何况现在是死物一个,你若是哪一天觉得淡了,淡到不爱了,也不要告诉我。送我离开就好了。”
他这么说听着真让我伤心,却又尝到那么一点惊喜的,至少这话里,他透出的意思,也应该是有一些爱我的吧,却又怕受伤害不敢去爱,好吧,我大人大量,不与鬼计较,忽略了他的小自私。
“好!”
我顺着他的意思应了,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欢喜还有一丝惆怅,心里暗笑。
我知道他欢喜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惆怅的是什么,谁让他有小自私,那我就不能和他玩玩小心眼了吗?我虽是应着,但却清楚我永远不会送他离开的,时间会为我证明的。
他总说我是傻瓜,其实他才是,我牵他的手把他从香港带回来,就对他说过永远不会送他离开的,这只死鬼果然是上了些年岁,记忆力不好,竟敢忘了,也好,那点小惆怅就当是对他的惩罚了,惩罚他自怜自哀,惩罚他忽略了我们之间约定的“莫失莫忘”
。
这样一想,开心许多,捥上他的手臂,又在他的脸颊上补了一口,终于心满意足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想起他的话,他以前在情感上,一定是受过伤害的,谁这么混蛋会用“无聊”
这种词语来中伤他呢。
我看过不少他以前的作品,那里的他透着自信与飞扬,事业上的如日中天,为什么挪到生活里,就会乏善可陈呢。
他童年少年索然孤独,成名之后,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工作压力,一边又没有很好的排遣解压,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忧郁了,这根是儿时就有的,随着年龄增长又没有及时的纠正,造成悲剧的结果,就不是偶然的了。
我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演。
我到医院的时候,节目已经开演了,杨医生正焦头烂额地台前台后窜呢,看到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我的节目道具扔给我,沉着脸问我,“跑哪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这孩子啊,我可怎么说你是好!平常上班的时候踩点来,也就踩点来了,我也不说你什么,可这个时候你怎么也能这么散漫呢,还不快点准备去,还有两个节目就是你的了。”
这语气典型的家长口吻,比我爸还像我爸呢,还说不说我什么,他哪次也少说我啊,我连忙点头道歉,只说手机音量小,没听到。
杨医生一听更有反驳的话了,“手机音量小?你这孩子说谎都编不圆,这满医院的哪个不知道你那手机耳机天天塞耳朵里啊……”
这倒是个事实,可我耳机虽然塞在耳朵里,可不代表我的插头就一定是插在手机上的啊。
这事却又解释不清楚,只得又说了些认错的话,好在今天还有我的重头戏,杨医师没有不依不饶,又说了些“大家长话”
后,催我去了后台。
“杨医生肯定是更年期前兆,我记得我爸有一段时间就这样的,后来被我妈的狮吼功治愈了。”
总是被大叔看到我发糗的模样,我的“红颜”
形象尽毁啊,总想找点亡羊补牢的话,却又觉得找的不太对,也就认命了,“我就一天生糊涂虫,大叔,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又是这种话,说出去谁信?他这样一个风华优雅的人,怎么就是在情感生活上自信不起来呢?
“大叔,我爱你!”
我又一次肯定地说,看来以后这样的词,我还得经常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