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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远宁还是晕乎乎的,就感觉有人给他洗头发,给他倒水让他漱口,给他打浴液让他抬胳膊,给他轻轻的按摩问他力道重不重。
非常,非常的舒服。
等到宋天明把迟远宁架到床上去,他不仅疲惫不堪,衣服也湿的一团糟。
从迟远宁的衣柜里拿了衣服换上,里头那些花花绿绿的女装让宋天明升起一股无明业火。然后,他再去看这个房间,哪儿哪儿都是女人的痕迹:陌生的化妆台、陌生的贵妃椅、陌生的化妆品、陌生的香水瓶。
浴室也是这般,平躺着的刮胡刀旁,还有一只女士褪毛膏。
宋天明忽然就不想管迟远宁了,可再看看他那么难受的窝在床上……又怎么舍得?
叹了口气,他还是给他煮了醒酒汤,蒸了蛋羹。
连哄带骗让他都喝下去吃下去,宋天明这才得出工夫儿抽颗烟。
看着床上那人渐渐舒展开的身体,宋天明长出了一口气。
他认真的看着那张脸——迟远宁还是那样,睡着了就像个小孩儿,紧紧抓着被子,生怕被妖魔鬼怪将他掳走。
他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眼睑,然后是那高挺的鼻梁,最后,那两根手指碰触了那双红润的唇。
抽完这颗烟,宋天明将烟蒂扔在了烟灰缸里,穿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关灯,带上门离开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
迟远宁问:为什么咱们会有这么多波折?
宋天明答:上辈子做了孽。
迟远宁问:是什么样的孽呢?
宋天明答:咱们是一对打扫佛堂的师兄师弟,可总是偷懒不干活儿,还在佛堂后的草垛里欢爱。这还不算,并一起偷佛前供奉的橘子。
迟远宁笑得人都走形了,说你真会鬼扯。
那,如果真是上辈子作下的孽,是不是真的这一生他们都将不得圆满?
迟远宁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叫醒了,秘书挺急的询问为什么他还没有到公司,今天是周五的例会时间,大小管理者都在等着了。
迟远宁有些昏头,但并没有多少宿醉的不适。一边听着秘书急切的声音,他一边看向床头柜。上面有只玻璃杯,玻璃杯已经空了,一旁的烟灰缸倒是比较满,只是白色的烟蒂中,混着一颗黄色的。
迟远宁皱了皱眉。
“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你稍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然后发送到我邮箱吧。”
迟远宁叮嘱好秘书,下了床。这一下床让他尴尬了一下儿——他周身赤裸着,连条底裤都没穿。
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穿上,挂在最外面的居然是他平时鲜少会穿的外套和裤子。
而后,家里的疑点愈发的多了起来:厨房里的橱柜上陈列着洗净的锅子、碗、勺子等等;洗衣机里扔着他昨天穿的衣服;浴室的浴缸里还存留着水渍,洗发水、浴液不在柜子里而在地上铺开……
毫无疑问,昨天有人来了,还是一个对这个家非常熟悉的人。
迟远宁在客厅中间蹲下,努力的搜寻被酒精损毁的记忆。
良久,他记起来,宋天明来了。还伺候了他一晚上。
太阳正足,迟远宁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想了好半天,换了衣服拿了钥匙扣就出门了。到电梯处,他又折返回来,拿了唱片架上一摞刻录的cd。
到下川之阁的时候一点刚过,院落锁着门,宋天明车库白色的卷帘门也紧闭。显然,他不在家。
于是迟远宁便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迟远宁听了好几档电台节目,车载烟灰缸也堆积起了小山一样的烟蒂。可他还是等。